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人都不认识这个人好么?我什么仇什么怨,非得这样对付一个人?你在冤枉我之前,难道都不查查我是什么身份么?”
我指着那个保安队长说,“我是叶城来的检察官,我跑到你们这里来,就为了当杀手么?”
这时候门被推开了。我看到两个穿着警服的人进来。萧陌小声解释说,他们是鉴证科的同事,此时举着一个瓶子,正在对着局长汇报道:
“在房间找到一瓶百草枯,我们要回去解剖尸体,进一步判断是死于匕首还是D药。”
“看吧,我就说吧。”保安队长兴奋的站起来。
“你的意思是她杀了人,还特意的尖叫引你们过去?”萧陌冷声道,说着,他拿过这瓶百草枯,侧过目光,冷定地看着那个保安队长。
“百草枯,你知道百草枯是什么颜色么?”
说着,他将D药倒了出来,浓厚如绿油漆一样的液体,散发出一阵难闻的气味。
萧陌看着那个保安,唇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冷笑。
“你觉得,这种东西,会被人拿来下药么?如果是你,你白痴么,会喝下去?更何况,如果连不在场的证据都制造了,又何必故意留下D药?”
保安队长脸色惨白,狡辩道:“我怎么知道,兴许这个死者是色盲,要么就没有嗅觉。”
他已经慌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往外说。
我则坐在一旁,冷眼睥睨着一切,像一场闹剧一样发生着。
其实我心里多少已经有了些眉目。
那保安眸光一转,指着萧陌,“我知道我知道,就是你们两个杀了人。因为你定是你和顾女士,被这个倒霉鬼人给撞见了,你们就一不做,二不休的把人杀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一定是这样!”
“你是疯狗吗?”我简直哭笑不得,“我拜托各位,大家都是成年人,请用你的逻辑正常思考一下,如果是应激杀人,还要在屋子里放一瓶百草枯么?”
我说,很明显这瓶百草枯就是酒店一楼绿化建里的东西。
你们故意叫人拿上来的。
我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个保安已经呈现出胡搅蛮缠的状态了!
“反正就是你的嫌疑最大!”
“我说这位兄弟,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一口咬定是我杀了人?”
“因为这里没有别人啊!”
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说:“那这样吧,你说是我,干脆我说是你,你看怎么样?”
“我不是凶手,就算你是高官,也不能随便诬陷人。”保安队长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你有什么就招认了,不要陷害无辜!”
“够了!”
萧陌拧起眉头,厉声喝道,“我们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浪费!”
保安主任背脊一阵阴凉,手都在颤抖着。
萧陌扬起眼睛,骨骼分明的手,在桌子上敲着,然后慢慢开口道:“你说你的时间不记得了,但是听到女人尖叫声和撞门声,间隔不会超过2分钟。可是,中间这半小时,又完全没有监控。但住在1727号的客人却表示,其实你是21点41才撞门的。是不是?这中间又两分钟的时间差,你到底为什么撒谎!”
保安队长瘫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用审问了,人是我杀的。”
说着,他将自己的犯罪经过整个交代了。
他说,这个男人是当地的一个开赌局的庄家。
自己好赌,欠了他很多钱。本来今天约他过来,是想商量一下能不能再宽限一下的。正好赶上同事过生日,于是他就怂恿监控室的同事过来吃蛋糕。
他本来是想直接把监控灭掉的,可是监控已经被人切断了。
“我发誓,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谁把监控拆掉了,但是,反正就只能这样了。”
保安队长说,他本想给他下百草枯。可是听说百草枯虽然必死,但不是马上死。他怕对方反杀,于是赶紧插了一刀。没想到自己刚刚做完这一切,就被我发现了。
没办法,他只能将计就计。
想尽一切办法把嫌疑弄到我身上。
“萧司长。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只知道这人看着可疑,但是实在没有办法逼他认罪呢。”
负责调查的警员恭维道,这几番下来,估计他们对萧陌的身份也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毕竟是凌副总统未来的女婿,这样的人,谁不想多拍拍马屁呢?
面对恭维,萧陌紧抿着嘴唇,深讳的眼中暗潮涌动。
其实我和他心里都明白,这个案子,根本不是这样子。
这个保安队长,很明显是其他人一伙的。他不得不胡搅蛮缠,并不是因为他智商低,而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个被杀的男人,他很有可能——
“衣服呢?”
人走了以后,萧陌转头看向我。
我怔怔看了他一眼,问:“什么衣服。”
“我刚才让你下去游泳,你身上的衣服呢?”
“在洗手间。”
“还不快点处理掉。”
萧陌意味深长地说。
我啊了一声:“你什么意思?”
“你衣服上都是血。”
我说,我衣服上都是血又怎样呢?
那个男人死在我脚底下,我身上有他的血,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你真的打算让鉴定科的人把你的衣服拿走,然后告诉你一个不一样的答案么?”
萧陌看了我一眼,这一眼,仿佛将我望穿。
我哆嗦了一下,顿时明白——
我刚才可根本就没碰过这个尸体。
这些血,其实是江启年的。
“你刚才,去见了谁。”
我咬咬唇,犹豫着要不要把事情分享给萧陌。
之前我曾有过一瞬间的怀疑,以为这事会不会跟萧陌有关。
但现在,我更愿意相信,他能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口,很明显就是没有对我设防。
我想了想,说,萧陌,我有另一种看法。
我觉得这个死掉的男人,应该是想要来杀我的。
而这个保安队长,跟他是一伙的。
萧陌眯了眯眼睛,沉吟道:“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