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是要来点枣包”大娘笑道。
莲休知昆仑山逢双季年夏末时分会对外开洞两个时辰,传闻是纪念苍凉仙人与夫人夏茶相遇之时,会邀请人族贵胄和众仙家,当然持昆仑仙帖即可入内。何为双季年,便是凡间每百年一遇的春夏二季,若误了双季年,便是四季轮回,夏季不会这般长,也不会这般美。
她想着,若是那时取冥果再好不过……
“不用了,大娘”她轻声道。
大娘温声道:“姑娘若是一个人,可是要防着点啊”。
莲休抬眼问道:“防着?难不成这疝瑜城也凶兽遍地……”
大娘上前一步,挨近些她小声道:“你且防着这矮人族,昨日一位姑娘便被这些人绑走……到如今,哎,姑娘即便戴着白纱也知容貌尚佳,大娘也只能相告在此”
莲休初来人族,未想到凡间琐事众多,不仅人善计,还需用这青币来换取物品。
她笑道:“多谢。”
大娘望着她的背影,颇为感叹道:“若我家中有儿子就好了……”
杜展言在屋内装作认真读书的模样,见屋外人影走开,便拿出书下的画像,提笔将未画的部分描了起来。
忽他听见后窗户有动静。他放下纸笔,匆忙搬起一个凳子,垫在脚下,爬了上去,打开看到,院外的张百万朝他用力地挥着手。
张百万拿起手中白色卷纸,上面写着:秋雨庭有绣娘。他见状,高兴地给他比了个手势:等我。
而后张百万也开心的点了点头,给他比了一个手势:好。
杜展言轻声从椅子上下来,走到门口叫道:“木头,我饿了”
那被叫木头的是他从小的随身侍从,二人感情极好,他一直在外守着,应道:“少爷,老爷叫你在书房读书,读完今日的才说用膳……”
“木头,我饿的头晕身软,根本看不进去,你且去厨房给我拿两个芙蓉酥叫我垫补垫补,这样看的快些,你也省的一直在外监督我。”
木头贴在门上,试探道:“少爷,你莫不是为了支开我,又要找那绣娘吧。”
他连忙笑道:“怎会怎会,若你不想,那就算了,我再坚持看会吧,只是……这字怎的生出重影了。大概是饿昏了吧……也罢,也罢,如今你也不信我”。
木头想了一会,道:“少爷,我去厨房为你取些吃食,你可……好好看书”
“那是自然,小木头是对我极好的”杜展言边笑道,边见小木头的影子走了,呆了一会儿,悄悄打开门,猫着身子迅速到了后门,见之已锁,便从下处的狗洞钻出。
钻出时,他眼瞧着那小黄狗,腿一抬,这时他悔之已晚,脸上已尽是骚臭味。
笙歌一路跟着这几个矮人,瞧着他们在一处宅子里休息一晚后,早早便起身去了另一处,从外面看似是米仓,因为矮人数太多,她未找到机会近距离观察,不一会,来了三辆马车,从米仓内出来几个矮人在搬运粮袋。
这粮袋上盖着青鸟国官章。
如此看来,他们还私运官粮,看来其背后势力不容小觑,只是这么多粮食都要搬去何处?
“送去后,速到秋雨庭”其领头矮人道。
“是”
笙歌虽心中疑惑,却也未跟上去一探究竟,此番最重要的是找到雪莹,他们将她关在何处。这么多矮人都去秋雨庭,何故?
剑豪随着曲阳御剑,到了左离村,已是天渐黑,见村口站着一书生,像是专门在此等候他们一样,他举止儒雅,笑道:“二位仙友赶路辛苦了。”
剑豪看着曲阳问道:“你认识?”
“不识”曲阳也是头回见过他。
“我是此处的山神,知两位路过此地,特来恭候”陆吾拘礼道。
剑豪震惊,连忙拘礼道:“不敢不敢,我一介凡人,怎受得神族一拜。”
陆吾浅笑不语,为他们向前引路。
他二人被领到了一处与村庄似是隔离开的茅草屋,剑豪心中虽有不安,却见曲阳安然自若,他也镇了镇精神。
陆吾道离去前道:“明日见”。
剑豪在屋中待了一会,未言语,又开门看到外面未有一人,此时已是憋不住满心的疑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位仙家却专程在等我们”。
曲阳已是躺在软榻上,笑了笑道:“不是我们,是你一人”
“曲阳,莫要开这玩笑”剑豪无语道。
“你今日躺在木椅子上睡吧,我御剑十分乏累,就赏我睡软床吧”曲阳笑着将被子盖子身上,不再做声。
剑豪将木椅折叠开来,变成了木床,躺在上面,也不知哪里不得劲,竟是难以入眠。
绣娘们早早坐在绣船上,将自己的作品摆了上去,夜晚的灯明的甚亮,这一条条的小船上,挂着五彩的灯笼,加之惊艳绝伦的绣工,早已将众人引来观看。
坐在前面的人阵仗极大,身旁侍卫已将百姓赶在一旁,此人虽面目清秀,却可见威严,身材高大结实,亦是坐在那,也是寒光凌厉,难以接近。
杜展言先是去湖边洗了把脸,远远瞧见绣娘船队一行,想凑近些看,见前面有侍卫把守,不敢上前,可坐在那之人,眼熟之极,这不是他大哥么。这……他怎会有这闲情来此处。莫不会与嫂嫂吵架了……
“大哥”他叫到并摆了摆手。
这湖面之中除了绣娘船队,还有矮人的船队,这每支船队上皆有一位绝世美人,她们手持一扇子,半遮住脸,眼神尽显妩媚。外面的男子眼睛都看直了,有些婆娘见此情景,大骂不停,揪着自家的男人匆匆回家。
“雪莹”笙歌跟着矮人们走进秋雨庭,一眼便看到在船上的雪莹,虽此时的她装扮与之前不同,但也认得出来,可她此时的表情有些奇怪,未见半分胁迫,倒是眼神中流露出万分情愿。
“且让他过来”杜靖庭示意侍卫放他过来。
杜展言高兴地小跑过去,想凑上前抱他一下,谁知他寒光冷眸看着他,便硬生生地将自己的热情忍了回去,怯怯道:“大哥,许久未见为何还是这般。”
“我已不是你的大哥了”他说道。
“不,你一直是,虽父亲不认你了,我却认你,娘也却认你,你也好久未见娘亲了,你不知她为你……”
“休要再说”他摆摆手,两旁侍卫走过来将杜展言强制带了出去。
“以后不准再叫我大哥……”他被带走时,听杜靖庭浅浅道。
他心中不满道:“你就是,一直都是那个小时候保护我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