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苏敬明为了奥拉的事情忙碌着,魔法联盟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新任的长老都是过去和沃尔西作对的几个人。我不太在乎这些权谋之事,想向库什讨教如何让院长认罪伏法,库什抱歉地对我说:“最近可能不行,最近魔法联盟可能有大变动,等魔法联盟的事情结束了,我再帮你。”
不知魔法联盟的大变动是什么,无非是换几个人来管理魔法联盟,统治这个魔法世界。此时我只想为奥拉讨回公道,时隔这么多年,唯一的希望就是野子能出庭作证,再加上其他人对当时情况的记忆,这样或许能对院长治罪,可是院长对野子这么好,她一定不肯帮助我出庭指认院长。
苏敬明鼓励我:“试一试吧,算是对奥拉尽心了。”
我们又一次去找野子,约在圣西酒馆的包间喝酒。我正要开口,苏敬明捏住我的手,温柔地对野子说:“我们想请你把你之前说的话在法庭上说一遍。”
野子捂住嘴巴,露出惊讶的表情:“你们要我在魔法法庭指认院长?可是院长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
苏敬明说:“做错了事情就是要承担责任不是吗?你也是在魔法法庭工作的人,你知道司法公正的重要性的。”
野子咬着嘴唇,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苏敬明说道:“可是我怎么忍心呢?”
我恳求地看着野子说道:“你忍心让奥拉的枉死吗?”
野子说:“你让我考虑一下,我明天给你答复吧。”
我说:“野子,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出了圣西酒馆,听说新的魔法联盟的主席已经由长老投票选举出来了,是西蒙家族的奕泽,听到这个名字,我有些不悦,奕泽我是认识的,他是贵族权利的拥护者,不管见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和沃尔西是死对头,虽然我讨厌沃尔西,但相比之下,我更讨厌奕泽。我摇了摇头,苏敬明问我奕泽是谁。我说:“总之不是很好的人。”
我和苏敬明一路经过人群,听到魔法师们的风评全变了,原先对沃尔西被罢免持乐观态度的人,现在都开始指责魔法联盟的人,甚至开始指责我和库什。有一个说法十分值得推敲,那是几个年轻的魔法师在谈论这最近一段时间魔法联盟发生的重大变化的阴谋和原因。
“沃尔西被罢免的时候,竟然同时有四个长老也被罢免了,现在奕泽又被长老们投票选为主席,这其中一定有阴谋。”
“这样的阴谋你还想不明白吗?他们就指着让沃尔西下台,再把长老一换,换成和自己政见同的人,那些长老如果能同意奕泽担任主席的就留下,不能同意的就让他们和沃尔西一起被罢免。拿这样的把戏来糊弄我们这些普通魔法师。”
这些人说得跟真的一样,我甚至也开始怀疑了,那么库什是为了这个目的来找我指认沃尔西的吗?
苏敬明对我说:“事情没有真正下定论之前不要有任何情绪。”
我嗯了一声,心情也沉入谷底,善与恶、对与错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起来。
第二天,野子带了一束花来登门拜访,看到屋内的陈设,说道:“想不到伊斯特过得这么清贫。”
“我不喜欢太华丽的东西。”
野子堆着笑容,摘了我屋内的一朵小花放在唇边,我盯着那被截断的花梗和她手里的花,真想变出一个小虫子来吓唬她。
苏敬明说:“你是来给我们答复的吗?”
野子忽然变得很忧伤,眉头也皱了起来,说道:“老实说,我很矛盾,一边是对我那么好的院长,另一边是我伤害过的奥拉,我不忍心伤害院长,又只能用这件事来弥补我对奥拉的愧疚。不过我想在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放弃自己的个人情感,站在正义的一边,所以我来找你们了。”
我大喜过望,说道:“所以你是要帮我们指认院长了吗?”
野子坚定地点头,她说:“我在魔法法庭工作,每天见证着惩恶扬善的事情,到我自己时又怎么能够退缩呢!”
我们商量了指认院长的工作,下午向魔法法庭递交了诉讼申请。野子的确帮了我们很大的忙,她在魔法法庭工作,所有书面申请和材料她都一应代劳,所有流程都给我们讲得明明白白。我渐渐对野子改观了,因为我在人类世界时,听过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的讲座,他教导我们要常记他人的好而遗忘他人的恶,在这一瞬间,那位老先生的话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对野子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友善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隔了几天,法庭还是没有传唤我,我只能每日带着苏敬明在圣城四处游荡,向他介绍魔法世界的一切。
那天,我们又遇见了茉莉,茉莉问我知不知道魔法联盟内部的事情。我说:“自从沃尔西逮捕我之后,我在魔法联盟就没有任何职务了,到现在也没有人来安排我的工作,沃尔西被罢免之后好像也没有人想起我,我和魔法联盟之间几乎已经被隔断了,也没有任何内部消息。”
茉莉说:“他们恐怕没有功夫想到你,他们现在都忙得焦头烂额,准备着各种阴谋呢。”
苏敬明问道:“你呢?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牵着苏敬明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了,苏敬明却露出憋笑的表情。
茉莉说:“阿兰妲回来之后我就提了调职申请,不过还没等到被批准,沃尔西大人就下台了。我现在在一个清闲的部门整理资料。”
我说:“那也很好,你有更多时间去休息了,你过去当沃尔西的助理应该很累吧,这样对你的身心都是很好的。”
茉莉深深吐出一口气,说道:“只怕有更大灾难会降临。”
我不知道茉莉有什么事情隐藏了,却被茉莉的话语扰得心神不宁。当天晚上决定去问一问库什,魔法法庭的人却过来找我,关于奥拉的案件,第二日就要开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