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太后再也忍不住,眼前一黑,倒在王行的怀里。
而墨染稳稳地握着佩刀,邪魅轻狂的脸上仍然挂着笑意,仿佛正在欣赏着大好春景。
单单只看他的表情,任谁也想不到,此刻他刚劲有力的手腕正不停地挽着刀花,一片又一片血肉飞扬而出,四处散落。
那位侍卫背靠着殿栏已经痛得昏了过去,鲜血染了一地,顺着白色阶梯一点一点往下流,似一条红蛇蜿蜒而下。
万魔之尊本就是如此,变态嗜杀、残忍血腥、喜怒无常、不讲道理。谁要是敢惹了他,那就余生好好享受他的折磨!
墨染出手极快,从他砍下侍卫的手到现在,其实不过几瞬之间。待潋滟反应过来时,已经是遍地血肉残肢。
她强忍着心中翻起的恶心,一把握住墨染的手,挡在他面前。清澈如洗的桃花眼对上墨染嗜血的邪眸,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
刚刚的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得她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纵然皇上是为了她,但这惩罚手段也太夸张了。
“放了他们。”潋滟恳切用力地开口,不着粉饰的小脸面色苍白,因太过始料未及导致呼吸有点紊乱。
她对这三名侍卫如同那日护着白尘一样,她不希望因为她的到来平白地让一些活生生的人永远消失在世间。
说话的同时,潋滟一只手背在身后,掌心飞出三股仙气钻进侍卫的身体里,护住了他们的心脉,这样他们就没有生命之忧了。
“为何?”墨染一双摄人心魄的邪眸盯着她,似一把冷刀想要将她望穿。他收起了笑意,俊脸上布满了黑色阴霾,眉眼浸着寒霜。
他保护她帮她出气,她却反而制止他。
潋滟此时的心思都在那三股仙气当中,突然被他这么一问,想都没想随意回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们也没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
就算太后真要斩了她,大不了她捏个决逃跑,然后带着白尘私奔。
岂料,她这个回答彻底点燃了魔尊的怒火。
“哐当”一声,冰冷而清脆。
墨染丢掉了手中的刀,一把钳住潋滟纤细如玉的手腕,将她拽向自己的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邪魅阴沉的俊脸凑近她的脸庞,沉重的鼻息喷洒在她的眼皮上。
潋滟手腕一阵吃痛,她费力挣扎但挣扎无效。
她哪又惹到他了?
墨染漆黑如墨的邪眸深深地盯着她,目光深邃冰冷,似乎想将她望穿,似乎又不是盯向她而是透过她盯向很遥远的地方。他收回眼神,俊美无双的脸上勾起一抹讽刺:“这句话是屁话。”
他说得又缓又慢,手中的力道也跟着越来越重,低磁邪魅的嗓音响在她耳畔,似是想将这几个字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里。
这句话谁都可以说,唯独她不行!
他眼中似带着古朽沧海,触及到他的眼神,潋滟的心没由来地一阵抽搐。奇怪?为什么总是因为他而牵扯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看着我。”墨染毫不怜惜地钳住她的下巴,不允许她偏头躲避他的眼神。
潋滟痛得眼底泛起了泪花,他的手如铁钳子一般力道大的欲将她的骨骼捏碎!她不过是下个凡历个劫,怎么会遇上这样的恶魔!
一边替她当刀子救了她,一边又莫名其妙地生气想要捏碎她。可偏偏每次她都无能为力,他到底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