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风后、王母等逃出空桑后,匆匆西去。到达邙山时,大鸿说:“勿过大河,看看炎帝和蚩尤的动静。”
王母偃昌凝望着空桑方面说:“应该树帜明志。炎帝必是老糊涂了,好人歹人分不清。”
轩辕疑惑地说:“炎帝以往不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
王母叹息地说:“唉!彼一时,此一时。你不看他周围都是些什么人,蚩尤恃力横行,共工、景风喜动好乱。”
风后怀着一线希望说:“炎帝是不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不!”沮诵气愤极了,针见血地说,“他们是一丘之貉。”
大鸿挥麈尘说:“然也。”
邙山濒临大河,山上是一片白桦树和松杉树。轩辕看了看地势下令:“就驻邙山。”仓颉将族旗卷起,放在地上。轩辕指着族旗说:“将天鼋旗高高立起。”
王母命女艳:“对!将咱们的弯月旗也耸立起来,黄、夷、戎三族共同明志。”
风后索性也立起夷族的凤鸟旗,三旗迎风飘扬,格外醒目。
大鸿望着三旗说:“天鼋将兴,一年多来,我夜观星象时,发现天鼋星宿,光彩夺目,熠熠生辉。”
风后赞同地说:“黄族人才如云,志在开拓进取,必为振兴之族。”
这时,常伯背负赤剑过来说:“敢于树帜,仅仅是气盛,倘若炎帝前来问罪,怎么办?应该有备无患才是。”
轩辕抽出玉剑想到了“兵决”,说:“对,不能束手待毙。辩论分不清是非,那就让兵器决是非吧。
甲神阏逢听了立即对众干神说:“弟兄们,咱们身负保卫元后的重任,可不能空着手,走,每人去搞一件兵器。”
乙神旃蒙不乐地说:“咱们的任务主要是轮流值日,可不是打仗啊!”
甲神呵斥:“少废话,就你事多,快去制做。”
旃蒙不服气地瞪着眼,哪囔着去了。
方明等迅速在林中搭起草房,供三元后居住。分别名之为合宫、衿宫、玉室。第二日,轩辕命捷剟:“速回鄈邑,请太山稽、地典带人前来接应,以防意外。
捷剟应声:“是!”迅速西去。
仲夏之日,天气炎热,王母因稍胖一些,怕热,整天大汗淋漓。轩辕看到于心不忍,便说:“有我和风后在此,王母可上王屋避暑,那里清凉宜人。”
风后也力劝,王母点点头说:“也好,我先去了,过几日,安顿好了,二位也早早上山去。”
轩辕风后目送王母等渡河北去。
过了两日,邙山上十干神相见,个个都遮遮掩掩,不露手中器械,兵器都藏在背后。
这十干神一样衣着,黄坎肩、黄矩裤、缩发于中,只是额头上贴着一个殷红的红日,不过上边有仓颉书写的标记,能分辨出甲、乙、丙、丁……
甲神见都不亮相,说:“按次序,一个个来。”说罢,伸出一个巨大的龟壳,四周磨得十分锋利,是一柄龟甲斧。众人一下子都笑了。
乙神说:“那算什么兵器,瞧我的。”亮出一把勾魂剑。
丙神是戟,丁神是丁耙,戊神是一把石斧,已神是绳矢,也称为缴,庚神是盾。
甲神说庚神:“你这盾只能防守,不能进攻。”
庚神上章急了:“谁说不能进攻。”上章挥着盾牌进退自如。
甲神这才信服,再看辛神的兵器,是一把刀,壬神为工字器。
甲神又笑了:“这也是兵器吗?”
壬神玄默说:“你可别小瞧它,砍、砸、刺、夹,具有多种功能呢。”众人哄然大笑。
末了,大家都看癸神的兵器,乃是三锋矛,大家齐声叫好,正嚷着,轩辕、风后走过来。
轩辕一招手:“来,让我瞧瞧。”十干神.齐亮出武器,轩辕眼睛顿时亮了,一个个地看着,摸着,赞不绝口地说:“好,太好了。”
这时,力牧、沮诵、大鸿、仓颉等都回来了。力牧制作了一柄大石斧,虽然不太精制,但十分沉重锋利。丙神、成神两人才能拾得起。戊神拿着自己的石斧比较着说:“你这是斧爷爷,我这只能算是斧孙子了。”大伙都逗笑了。
仓颉是将一竹竿上插着一片尖锐的石矛,沮诵大大咧咧地挥着两根石棒,大鸿依然是他那支麈尾拂尘。大鸿笑嘻嘻地说:“别小瞧它,拂到脸上如针如刺。”大鸿面对着甲神,眼睛却斜视着丁神。
风后拔出自己的青锋剑,舞了一阵,说:“不仅要有利器,还应该会使用,多练多舞,熟能生巧,直到得心应手才行。”
众人自此日日练武。
且说蚩尤夜袭轩辕扑空后,蚩尤既感到失望,又感到不祥,着急地对两曎说:“不好!轩辕一去,犹如猛虎归山,于我不利。”
两曎奸笑着说:“再去敦促炎帝,催他快点亲征,那时就有看头了。”
蚩尤领悟,再次来见炎帝:“轩辕眼里哪里有你啊!这不——不辞而遁了。”
炎帝冷笑一声说:“轩辕确实太狂妄了,应该给他点颜色瞧瞧。
蚩尤火上加油:“就是么,不然别人都学他,那还了得!”
刑天也在那里愤愤不已,大声吼道:“不禁轩辕,后患无穷。”
共工景风惟恐天下不乱:“如果这次放纵了轩辕,今后就难以控制局面了。”
众人一番话,说得炎帝坐卧不安,遂下决心,说:“好吧,三日后出征。
过了两日,夸父前来禀报炎帝:“轩辕等于邙山树帜明志,公然对抗,真是狂妄之至。”
紫宫内顿时像炸了一样,共工景风蠢蠢欲动,指责说:“轩辕年少自负,目中无人,应该教训教训他。”
刑天挥着干戚说:“轩辕乃是心腹之患,将来必然危及炎族。”
夸父鼓动说:“想做什么事,就应该立即行动。我讨厌空谈。
封钜急了,制止说:“不能,轩辕并无异心,只不过是对被逐出有熊不满。炎、黄是天下两大族,千万不能龃龉生隙。”
两曎见有人替轩辕说话,抓紧煽动说:“有熊之战是小事,现在关键是对炎帝不满,不满就会反叛,炎、黄对帜,已经表明势不两立了。”
这一句话说得炎帝火起,手里握着赭鞭,敲打着地面:“够了,够了,不教训教训他,天底下怎能放下他。”
“就是,十年前就开始非议吾帝。”胡真官附和着说。
悉诸慢腾腾地说:适可而止,记住适可而止啊!”
炎帝明白悉诸的意图,他和他想的一样,教训一下而已。遂下令:“悉诸师与封钜留守空桑,,其余赴邙山。犹同围猎一样,擒拿熊、罴、貔、貙、貅、虎六善。”
蚩尤见目的达到,高兴得手舞足蹈,难以自控。
炎帝身骑银獟,亲率大军浩浩荡荡开赴邙山。三个女儿也都乘象跟随,其实她们各有所私,瑶姬恋着蚩尤,精卫却想着见机行事,护卫轩辕,少女觉得好玩,骑在象背上左顾右盼。炎帝一向对她们娇纵惯了,到哪都带着。蚩尤眼睛瞄着瑶姬,尾随其后。
几天后,炎帝来到邙山附近,选高处下寨,见不远处邙山上,果然高悬着黄族族旗天鼋旗,下面飘着熊、黑、貔、貅、驱、虎六旗,肺都气炸了,便命树起炎族旭日旗和牛首旗及各氏旗帜,双方旗帜隔
山相对,在绿色的原野上格外醒目。
寅神摄提,头顶上戴着虎首,手捏赤钺,望着眼前这情景,叹了口气说:“唉!炎黄同根,何必要自相残杀。”
身后,午神敦牂冷冷地说:“明摆着,还不是蚩尤从中作祟吗?挑拨离间,搬弄是非。可是炎帝偏偏还要上他的当。”
炎帝急于教训轩辕,命蚩尤率先作战。两曎上前挡住蚩尤,眨巴着如豆小眼:“我们初来乍到,地形不熟,且与轩辕有仇,不宜先出战。”
炎帝觉得有理,遂命共工景风出战。
景风握着满头朱发,不假思素地说:“那么这一功劳就属于我了。”
共工氏以水为氏徽善于泅水,对于攻山则一窍不通,景风一挥手,百余名健儿大摇大摆地向邙山冲击。刚刚到达山下,就见草丛中立起一排健儿,手挽硬弓劈头盖脑地向共工氏猛射。共工氏立脚未稳,纷纷落荒而逃。许多人背带箭矢,呻吟不已。
炎帝坐阵观战,见状勃然大怒:“轩辕狗胆敢与帝师对抗。谁去将轩辕擒来?”炎帝连问数声,无人答应。
摄提想看蚩尤笑话,便说:“蚩尤力主征伐,怎不让他去呢?”
炎帝“嗯!”了一声,令蚩尤:“那就有劳你了。”
蚩尤装模作样:“我从未见过这种场面,有点胆怯。”蚩尤极力推诿,他听从两曎之计,让炎、黄先自相残杀,然后坐收渔人之利。现在炎帝令下,无可奈何,说这番话,想能推就推。
刑天激将说:“哈哈,蚩尤原来是一个脓包。”
蚩尤面色涨红:“谁说的,今日天色已晚,明天保证将轩辕献于麾下。”
炎帝看看天色,下令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