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自己;一定不要模仿。你的天赋你自己任何时候都能够用一生修养所积攒的力量体现出来;不过,选用的他人的才能你只可以临时地、少量地占用。所有人做得最好的事,只有其造物主才可以教给他。除非它被那个人表现出来,要不然的话,它究竟是何物,谁也不晓得,也不会晓得。可以教莎士比亚的老师在什么地方?可以指导富兰克林、华盛顿、培根或者是牛顿的导师又在哪里?任何一个伟大的人都是不可比拟的。西庇阿的西庇阿主义恰恰就是他无法借到的那部分东西。对莎士比亚进行研究的人永远都不可能造就出莎士比亚。做分派给你的工作吧,你不能够有太高的奢望,过大的胆量。现在,给你某种表达方式,勇敢且崇高,仿佛菲迪亚斯的大凿,埃及人的巨型泥刀,摩西或者是但丁的大笔,可又与这些不完全一样。虽然灵魂博古通今,口才无双,也不会委屈重复自己;不过,假如你能听到这些开山祖师说的话,你绝对也会用相同的一种音调来回答他们。原因在于虽然耳朵和舌头是两种不一样的器官,却是同一种性质。居住在你生命的朴实、高尚的地方,同你的心声相服从,你绝对会再现史前世界。
四、我们的宗教,教育,以及我们的艺术,眼睛向外看,我们的社会精神也是这样。人人都以社会改良为荣,而没有一个人有所改良。
社会一直都未前进。它在某一方面退步了,在其他一个方面却有进步,速度都是同样迅速。它经受着不停的变革;有野蛮社会,有文明社会,有基督教社会,有富裕社会,有科学社会,可是此种变革并非改进。由于有所得,必有所失。社会得到了新技艺,却失去了原先的本能。穿着考究、会读书、写字、会思考的美国人同赤裸身体的新西兰人形成了如何尖锐的对比,前者口袋里装着怀表、铅笔与汇票,后者的财产只是一根木棍、一支长矛、一张草席,和一间许多人一起居住的棚屋!不过,将二者的健康情况进行比较,你肯定会看到白人已经失去了他原先应有的体力。倘若旅行家给我们说的确有其事,那样的话,试用一柄巨斧砍那个野人,一两天以后,肉又愈合得就像当初一般,如同你砍进去的是软绵绵的树脂似的。不过,相同的砍击会将那白人送入坟墓。
文明人发明了马车,却不再对双脚加以利用。拐杖是其支撑身体的工具,肌肉的许多支持却失去了。他有了一块名贵的日内瓦表,却不在拥有根据太阳定时的本事。他拥有一份格林尼治天文年鉴,只要有需求,保证能够得到资料,可是街上行走的一般人却辨认不了天上的星星。他不观察二至点;二分点他也交接不了多少;在他内心深处,那完整无缺,光辉灿烂的年历没有任何标度盘。他的记忆力被笔记本损害了。他的智力因图书馆的存在而变得无法承受;保险公司的存在使得事故的次数增加了许多;机器到底有没有危害,我们是不是因为讲究文雅因而失去了活力,是不是因为信奉某一扎根到机构与形式中的基督教而失去了一种豪迈的气质,这些都存在问题。由于任何一个斯多葛都是个斯多葛;不过在基督教世界里,基督徒又在什么地方呢?
道德标准上的差异较之高度以及块头标准上的差异而言一定会多。如今的人并非比以前的人优秀。能够看出远古的伟人同今天的伟人难分伯仲。十九世纪的科学、艺术、宗教以及哲学共同发挥着作用,培养出的人并没有普鲁塔克两千三四百年前笔下的英雄们杰出。人类并非伴随时间的推移来进步的。福西翁、苏格拉底、阿那克萨戈拉、第欧根尼都是杰出人士,可是,他们并没有留下类别。倘若哪个人真够得上他们的类别,哪个人便就不会被人用他们的名字来称呼他了,应是标新立异,也便成了某一派别的创建人。任何时期的技艺与发明不过是那一时期的装束,并没有让人们振作奋发。。经过改良的机器有利有弊。
哈德森与白令载着他们的渔船把那样多伟大的业绩都完成了,就是是装备已集科学技术之大成的巴利与富兰克林也为之瞠目结舌。伽利略运用某一观剧的小小望远镜观察到了诸多天文现象,他的辉煌成就让后人永远不可企及。哥伦布乘坐一只没有甲板的小船发现了新大陆。每经历一个时期,工具与机器便会遭遇淘汰,这样的现象让人真有点不可思议,由于这样的东西几年前或几百年之前经人运用时引发了巨大的轰动。杰出的天才都拥有返璞归真的能力:战争艺术的改进被我们看成是科学的成就,可是拿破仑凭借露营把整个欧洲都征服了,里面包括凭借赤手空拳的英勇,有孤军奋战的险情。这个皇帝觉得没有建立一支完善的部队的可能,拉斯·卡斯说:“并没有把我们的武器、弹药、粮秣以及车辆消灭。可是到了后来,士兵模仿罗马人的做法,竟自己解决粮食需求,用手磨面,烤起面包来了。”
社会就是一个波浪。波浪朝前运动,可是构成波涛的水却不是这样。同一粒水分子不会从波谷升往波峰。波浪的统一不过是表面现象。今天有些人建里了某个国家,来年一死,他们的经验也会与其一起付诸东流。
因此,依赖财产,其中包括对保护财产政府的依赖,都是缺少自助的表现。人往往是见物不见人,长期这样的话,宗教的、学术的还有政府的机构都会被他们视为财产卫士,他们相当反对对这样一些机构的攻击,原因是他们认为这便是对财产的进攻。他们衡量彼此的标准并非是一个人是什么,而是这个人拥有什么。但是,一个有良好教养的人鉴于对自己天性的新的尊重,就为自己的财产而深感羞愧。他对自己拥有的当中特别的憎恶,倘若它是意外到手的话——通过继承,馈赠,或犯罪所得;因而他觉得那不是所有物;那不属于他,在他身上没有根基,不过是放在那儿,由于革命、强盗没有把它抢走。不过,一个人是什么往往是通过需求得到的,人所得到的东西便是活的财产,它并非听从统治者、暴民、革命、火灾、风暴或破产的指使,而是人在什么地方呼吸,它就一直在那个地方自我更新。阿里哈里发说:“你的一切或少部分生命在追求你;所以你就放弃追求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