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龙区环城北路404号，挨着环线外坐北朝南的新津企业总部，大门左右总计挂了七块铝合金招牌。不明底细的人路过，说不定会被偌许大的派头震住，实际上，一栋二层小楼装下它们所代表的七个公司都绰绰有余。
这二层小楼被中间的楼梯分成四个办公区，每个办公区最多十个房间又被走廊对半隔开。
一楼西侧是新津建筑公司和新津建筑材料公司；东侧是新津交通工程公司；二楼西侧是新津食品公司、牛福瑞食品公司、和氏璧食品公司和花生帮食品公司；东侧一边是新津总部的五间办公室，另一边是一大一小两个会议室。
……
“Georgeo你来得正好。”
侯璟跟敲门进来的江之永打招呼，“开发区管委会刚通知我今天下午签订入驻协议。然后就是食品厂在开发区注册登记，紧接着就要上报食品厂设计、施工及装修方案等待审批。方案你说找林工，OK。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订购的第一批食品生产设备什么时间到货。”
“中午我打电话问过香江的贸易公司，设备9月1日香江已经入关，9月3日通过水路发往右江。我们这边最晚月中就会到货。Hawkins，我们操心的应该是第二批生产设备。你知道第一批设备我主要是为新津食品公司订购的。按照我们对牛福瑞食品公司的品类设想，绝大部分产品都需要重新采购生产设备。”
江之永说起来挺轻松，“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全部用自己兜里的钱不太划算。所以我想做一下补偿贸易。你对国外食品和食品生产设备行情比较熟悉，要不食品厂建设期间，请你去美利坚和欧罗巴转一圈？找设备供应商谈一下，看能不能采取信用证方式，先使用他们的设备，再用部分产品返销，分三到五年来抵偿设备款。”
全部用自己兜里的钱不太划算云云，又是鬼话了，他还欠八姨奶奶王学宁五百万人民币没还呢。
“用奶酪和花生酱返销？”
“不错。或许再加上薯片。”
“OK。美利坚、日耳曼、意大洛斯、法兰西和尼德兰等几个食品机械强国我都有打过交道的设备供应商，有的在香江也设有公司或代表处。找上门做补偿贸易应该也不难。”
“Hawkins，选择设备供应商的时候加一个条件，能够提供外派食品工程师的优先考虑。”
“Georgeo你别忘了我就是食品高级工程师。”
“但你是总经理。我可不能让我们的总经理整天泡在生产线。”江之永一句话否决，“出国后也请你顺便帮我注册几个商标。”
“OK。”侯璟也很干脆，“尼德兰每个偶数年10月第一周有个欧罗巴食品技术展览会。那我就先去参加这个展会，随后转道美利坚。预计十月份前半个月国内的事情就要你亲自负责了。”
“这几天应聘的资料中间，有没有发现合适的生产厂长？”江之永不可能亲自坐镇，他打算把机会让出来。
“有一个比较好的人选。也有几个其它岗位合适人选。招聘期限满了再定吧。”侯璟指了指大办公桌上一堆拆开的应聘信件，把旁边的手机丢进办公包，“Georgeo你还有事没？没事我要去开发区管委会了。你要是没事，还有几封没拆的求职信帮我看一下。”
……
江之永坐在侯璟办公室边看信边打电话。
“喂。您好！请问哪位？”
“蔡经理，你接电话不看来电显示的么？”
“哦，哦！小江老板！你在侯总经理办公室？”蔡星盈连忙翻开通讯簿，“要不要我过来听候指示？”
“电话里说就行了。”江之永直接问道，“市经贸局你熟不熟？”
“不熟。”蔡星盈很自信，“不过没关系，打一回交道就熟了。”
“很好。蔡经理，最近你可能会跟市经贸局打很多次交道，希望你能和它打成一片。”
“……那请小江老板吩咐吧。”
“八月份我在香江买了一批食品机械，订金和尾款都是通过香江贸易公司支付的，收货人是我。估计这批机械中旬就会在右江海关报关。在这之前，你要去市经贸局外贸科办好批文。相关文件我等会儿一起给你。
“第二件事，十月份侯总经理会出国谈几笔补偿贸易，补偿贸易合同签订后，你要去市经贸局外贸科申请补偿贸易批准书和办理合同备案证明书，再向右江海关申请备案登记。
“第三件事，今天上午我刚买下来一个建筑公司，我准备在原地皮上建一个加油站。加油站项目可行性研究报告交给你负责。你可以去图书馆查资料，可以请一楼的同事帮忙，也可以请别人帮忙，但必须在十月底之前完成。我还等着你的报告去跟中石油右江销售公司谈供油协议。谈好后就是你去向市经贸局提交加油站建设申请。”
话筒里蔡星盈吸了口气：“小江老板，这三件事分别以哪个公司的名义去找经贸局啊？”
“一用新津食品公司。二用牛福瑞食品公司。第三件，先等我去土地局变更一下那块地皮的使用性质，注册完加油站公司再说吧。你正好先了解一下建加油站的相关手续。”江之永想任务是不是多了点儿，便给了个甜枣儿，“这次招聘，你的行政部不是有两个行政文员的名额么？给你增加一个名额。你截留下来的应聘信件，你自己看，人选你自己定。定好了报给陈晨编人事档案就行了。”
“哦。小江老板，陈晨问我人事部到底是属于大门口招牌上的哪个公司呢。”
“你没跟她透露我是你们老板吧？”
“没有。她只知道我是总经理。”蔡星盈偷偷笑了一下，“我告诉她人事部和我还有财务部都是为404号大院的每一个公司服务的，所属公司就叫404公司。”
“哎哟！不错！蔡经理，你的理解和定位非常准确，猜得也非常正确。”江之永大起知音之感，“你们行政部、人事部还有财务部所属的公司，就是404公司。”
“……小江老板，你不会认真的吧？”
江之永还真想注册一个404公司。要不先注册一个，过几年再注销掉?这样就不怕秋后拉清单了。
“当然是真的。大门口招牌上的公司，满足条件之后，是要组成集团公司的。你们就是直属于集团总部的公司404公司，之所以没挂牌，是为了保持神秘感。”江之永恬不知耻，“没有挂牌之前，你们不属于任何公司。你们只属于我个人。你们的代号就是404。”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