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祝余说完,心中也是偷笑不已,转身向大柱看去。
她的眼睛就像秋水般明亮,正如婴儿一般无辜的望着大柱,咯咯笑了起来:“是吧?”
大柱想起刚才在外面大厅的那一幕,脸上不禁一变,一阵红一阵青的,红的时候像猪肝,青的时候像生铁。
想想自己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在众人面前被这么戏谑,倘若在平常,多半是会怒气上涌的。
不过,此刻他倒生不出气来,一来是她说的确实是事实,自己差点被那魅鬼蛊惑引诱,二来刚才也是她救了自己,想起她这一路上,虽然有时刁蛮嗔怒,但却是善意好心,所做的事都是在帮助自己,也从来没有害过自己。
她只是趁机戏谑几句,嘴上不饶人罢了。
或许,这也是那兔莽,虽然不敢顶撞她,却一直跟她在一起的缘故。
大柱心忖着,瞧了别祝余两眼,暗暗道:“唉,女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呢......”。
他直直杵在那里,硬硬地点了点头,尴尬一笑:“刚才还好有姑娘在。”
此刻,赌开心笑脸圆圆,满脸和气,笑嘻嘻地道:“愿赌服输,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没有差一点这一说。”
活难受也附和笑道:“外面一群僵固死物,只知道满足食色之欲,各位能来这里,看来果然是心中方正,没有被蛊惑。”
似乎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那些三尸的死活跟他没有一点的关系。
赌开心已站了起来,笑嘻嘻地走了过来,拉住大柱的手,“正是!正是!阁下原来也辛苦了,快来坐下!”
大柱见别祝余已然坐在了那石桌旁,便“嗯”了一声,也跟着过去,坐在了别祝余旁边。
三只眼宁飞和兔莽见状,也慌忙跟了过去,坐了下来。
门外是荡漾的奢靡,门内是沉沉的安寂。
那两盏归来灯,也并未熄灭,巧妙地挂在那棵玉树的枝杈上,在这明亮堂皇的石屋中,闪烁不已,碧磷磷的看来就好像鬼火一般。
大柱坐在那里,抬头向上看去。
那树青葱浓密,虽然屋内没有什么风,叶子却簌簌地响着,一个个小玉匣挂在枝间,也轻轻摇曳着。
屋顶明珠的亮光映在那玉匣上,呈现出淡淡的黄绿色,就像成熟的果实在秋风中一样。
也不知这是什么树,如此的诡异,结出这样的匣子来,那匣子里面又会是什么东西呢?
还有,那个逢虫呢?不是说它昼伏夜出,生性爱赌,这里怎么看不到它,它又在那里呢?
这里,有太多的迷。
大柱一边想着,一边又低头向别祝余看去。
这位少女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赌开心和活难受,似乎正在好奇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那棵树一样。
从侧面望去,她面上清秀的轮廓,更显得楚楚动人.
别祝余好像注意到了大柱在看他,微微一侧头,那一双明媚的秋波,忽闪忽闪地冲他眨了眨,素手轻轻放下,按了按他的手。
示意他稳下心来,见机行事。
赌开心转过身来,看着别祝余大柱他们,赔笑道:“我们这里规矩是,每局只陪一个人玩,所以,如果诸位要开赌,只能委屈等待一下了。”
别祝余挥了挥手,娇笑道:“没事!我们正好也在一旁先看一看,熟悉一下这里的规矩!”
那活难受微微点了点头,陪了个不是,然后看向玄之门的那些人,笑道:“那我们开始?”
权笑仇坐在大柱的对面,似乎是对大柱他们的到来毫不在意,冷冷地点了点头:“开始!”
权笑仇说完,转头看向了龙陵旁边的那个黑衣大汉:“马川!”
那个叫马川的汉子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微微点了点头,从怀中轻轻一探,掏出一个玉偶,有一尺来长,虽然斑驳陆离,但惟妙惟肖,仍能看出精巧的雕饰。
马川闷声道:“这玉偶名叫螟偶,如果是人将它携带在身边,周围就不会有蚊蚁虻蜂的噬咬,也不会有虎豹豺狼的出没,也没有鸦枭鹆鸲的扰害。”
马川见两鬼似乎不为所动,又微微一笑,补充道:“倘若如果鬼物将它携带在身边,白日里就不会惧怕骄阳,可在白天出没行走。”
活难受听完这话,嘻嘻一笑:“这倒是个好东西,可惜对我用处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