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至金陵,探查数日,得诸多疑点,交汇于某神秘商会,细细查究,便知其名“山水集团”,会长为一女子,曰高晓琴。建宁大惊,急信回京,令彻查艺人高晓松。
炮一番探查,得知二人并无瓜葛,便回信令唐建宁深入挖掘,切莫搁置。
时建宁已然暗派好手,卧底其中。此人名余醉,锦衣小旗出身,极善涉黑事务。建宁乃设局,令原金陵千户去职,代以余醉。余醉任中多方收受雅贿,与山水集团来往甚密,得知诸多罪证。
建宁既得欧先回信,佐以探查所得,便知高晓琴身后另有其人。一番思虑,直觉任浩嫌疑极大,便令余醉为之引见,欲亲身涉险,好生试探一番。
然欧先于京中调查“高晓松有无表妹”,已然引发任浩警觉。高晓琴身后之人,实为任浩私生子韩正阳。韩正阳接得家书,知老父欲令其壮士断腕,速速回京避难,不由得大为烦闷。
且说韩正阳此人,其与任浩之父子,乃其母一口攀咬所得,未经电泳检测,总不免稍有离心。其自忖为任浩操办商会,捞取钱财颇多,而自得甚少。且其与高晓琴同为白手套,惺惺相惜,两情相悦,已然成生死不离之势。既见按察使唐某,便思虑应对之策,不愿弃城而逃。
其与高晓琴定约,届时会面,当于之周旋,试探可有买通之法。若不得,便以戏曲沙家浜为暗号,令凶手狙杀之。
计谋已定,便寻凶手。江湖中人皆知,暗杀业务以明楼为最。然明楼经易手之变,一时凋敝,国内杀手行业空虚,只得外聘。
韩正阳久闻外邦有著名杀手肆柒,试寻之,不得。又闻西域有兄贵会,念及路途遥远,恐不能及,便于周边小国,广发通告,试聘取个中好手。
有一奇女子,携侍女来应聘。旁人见之,无不惊慌遁逃,韩正阳拦下一人询问,便知此人独善火器,可于千里之外击发而必中,虽左右横跳亦不能苟活,乃亚洲第一杀手,人称小百合。
韩正阳闻之,以为倭人。思虑倭人与天朝素来不和,一二凶手不足为计,便重金聘之。行动之日,见其侍女五大三粗,直觉碍眼,令其于家中等待,独携“小百合”前往狙杀唐建宁。
二人远观酒楼,见唐建宁与高晓琴一番洽谈,忽而建宁面露尬色,继而晓琴起,张目清口而唱。韩正阳见状不妙,立令杀手击之,却见其人引一长杆火器,对镜观摩良久,叹曰:“恐不能得。”
韩正阳大怒,强令击发,便见酒楼内多处毁坏,而唐建宁毫发无损。凶手见状,怒掷火器于地,高呼:“包泊,来助我!”
一时无人响应,其回头不见包泊人影,乃喝问曰:“吾侍女何在?”
韩正阳一时不识,对曰:“余观其体态健硕,恐不利于隐蔽,是故安顿于府中休息。”
杀手颓然瘫坐于地,叹曰:“人所谓枪法极准之杀手,非我也,乃我侍女。我本画家出身,惟擅人体描边,今日难矣。”
忽而又疑怪曰:“如是目标,难度颇大。吾闻百合近来亦在国内,此人乃世间第一杀手,缘何不延请此人耶?”
韩正阳乃悟,小百合非人名,实乃绰号也。复见唐建宁奔去,一时捶胸顿足,懊恼不已。
良机已然错失,唐建宁万分戒备,复借刺杀之事大肆整风,一番扫黑除恶,令二人损失惨重。韩正阳及高晓琴为形势所迫,快马回京,将此事细细与任浩说罢,伏地认错。
任浩叹曰:“竖子不识其中厉害,错着一招。为今之计,只得将错就错,且待我另寻他法,必除去此僚。”
榛妃于宫中处理庶务,颇有一手遮天之势。忽而听闻有婢子欲加害小公主,心下惊异。其已然得凌氏回报,多方思虑,直觉乃任浩所为。犹豫之间,终究不忍以无辜幼儿设局,只得暗中保下。
祸事消弭于无声,然榛妃有意通传之下,一时京中百官皆知唐建宁触动大敌,此乃风雨欲来之势。
次日,欧先惊闻张毅因公车肇事,身受重伤卧床不起,因往而探视,却见其安坐家中,与亲友置牌会,怡然自得。复走访公车司机,方知其意欲躲避朝中风浪,乃碰瓷公车,借故自闭。
炮思虑一动不如一静,便依样安坐府中,自称“相思病愈甚”。
百官或尔称病,或尔丁忧,有留于朝中者,亦谨言慎行,只谈分内之事。
如是数日,唐明得奏折一副,当众宣读曰:“……微臣唐建宁,自往金陵以来,遇大小刺杀计十二次,右臂轻伤,以左手写此折,以示于诸公:余孑然一身,惟正义二字相伴。今虽凶险,亦必知难而上,查出尔曹巨贪,交于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