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晓梦睨雪绪,游览风雨接光雨。八方集,云舟群。兽兵破关穿千里,魔卒冲霄壤云平。
暗黑的法阵满天环绕,身着黑袍的绝色之人悬浮法阵中心,暗黑的眸中道出淡然,静静地注视脚下的土地。
暗影笼罩,奥术之光闪耀,照亮世界各地。
五彩的光自倒塔顶峰散落,光澜偏浮环游千里秽土,辉煌之至,如星甸尽揽月明。
“月。”身着华美黑袍的美人来到这里。一声轻语落下,月偏过视线,唯有一只灵动的眸子注视。
只见那绝色之人俯身靠近,还未来到身旁,黑袍衣袖挥过,暗黑的丝弦牵引,一曲摇篮在两人身后展现。
那绝色之人牵着丝弦坐下身,招了招手,月儿豁然微笑,展着双臂,踮着黑靴向后轻轻一跃,隐藏在黑袍之下的曲线隐约。
暗黑的眸中笑意柔情,绝色的美人一把把她抱住。空灵的,两个绝色美人相互相依。
许久,玛哈德轻声道:“最近怎么样?”
“大陆上的发展很好,每个术士都是智者,他们都有自己的向往,也都热爱生活。”月倚着美人肩膀,她抬手道:“但有一个问题,他们实现自己向往的方式有差异,引起这个问题的根本原因是教会与学校引导方式的不同。”
暗黑的眸子注视夜空下的繁城,月又微笑道:“即便引导方式不同,新生的术士在融入倒塔之后,差异又会逐渐变小,因为他们都有了新的向往,唯一的区别是思维不同。”
“月。”一声轻语落下,淡蓝的纤指扶过美人脸庞,祂道:“这个世界真的那么美好吗?”
“嗯。”黑发的绝色之人轻轻点了点头,而玛哈德又道:“那么它的未来应该是什么模样?”
“更加繁华!更加具有创造力!艺术与法术是没有极限的,术士们会不断更新。”暗黑的眼瞳注视下,月这样讲道。
“嗯——”一声轻吟,玛哈德轻声笑道:“艺术是情感的载体,奥术是思维的衍绎,假若这两者都到达极限,那这个世界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我会冲破这个牢笼,向往未知的星尘。”
一声轻语落下,暗黑的眸子道出柔情,祂抱紧这绝色之人,道:“月,那你可能要失望了,这个世界不会有这一刻。”
“为什么?”暗黑的眸子注视大陆,黎明之光就要照耀,她轻声问道:“不是你说,一切都有极限吗?”
“没错,因为我的情感拥有极限,我的双臂会将你拥抱,你走不出这引力的牢笼。”一缕光芒穿透云层,暗黑的视线一转,祂低声道:“所以,这个世界还在我给予的美梦中走不出来。”
曙光落映,五彩之光更显辉煌,看着虹光漫布世间,一双纤手交叉宛住玛哈德的手掌,月儿微笑,一对暗黑的眸子动情闪烁,她轻声道:“那么就让我们一起走向星尘海吧。”
话音落下,身着黑袍的美人豁然微笑,笑声轻吟,一点一点没了声息。
暗黑的人影化作丝弦消散,灵魂之语传递:“我答应你。”
……
身着黑袍的男人行走在奥术的回廊上,晓空穿云,薄云绵绯,暗黑的眼瞳注视,向前走着,门扇自动打开。
入眼是奥术的光域和端坐的人影,淡光幻染,星点迷离。
暗黑的眼瞳略过众人,祂几步走上自己的座位。
半身魔铠的魁梧男人端坐,只见九位塔主注视,褐眼扫过众人,希岸沉声道:“今天的会议有两件事,第一件事,轻语阁下的虹塔将真正成为的中立区域,而她也不会再引导我们。”
话音落下,众人皆是若有所思,一息过后,所有人再是看向希岸,豁然,魁梧男人左脸的伤痕豁然淌出血液。
霜的哀伤传递,众人面面相觑。
“希岸塔主,你的伤口不要紧吗?”一声轻语未落,全身佩戴斑斓首饰的金发美人俯过身,只见胸前的银鳞微光,她连忙探出手帕,道:“我帮你擦一下吧?”
褐眼注视,希岸微笑着点了点头:“谢谢。”
血痕抹去,可鲜血又不断渗出,看着柯素的纤眉微蹙,她反复擦着。
“缇莉娜,我怎么感觉有点冷呢。”身着黑红短裙的美人揽过自己双臂,向着一旁的美人轻声道。
“我也感觉有点冷。”黑红的眼眸注视,提尔也是轻声道。
话音落下,众人若有若无都蒙着一层寒意,暗黑的眼瞳注视,身着华美黑袍的男人挥过手,幻想之光闪烁,一道柔光温暖心头。
“柯素,谢谢,我这个伤痕已经很久了,它自己会停下来的。而且一旦流血就止不住,你把手帕给我吧。”温柔之语传递,金发的美人随之放下手,一对碧眸柔情,她拿出一块崭新的手帕,一起递了过去。
“真的没事吗?”一声轻语问道,希岸笑着应道:“嗯,没有关系的。”
话音很轻,可房间里的众人却听得清晰,随之,希岸挥过手,带上魔铠头盔,他沉声道:“今天会议的另一件事情是——复仇。”
一声落下,众人皆是出神,蓝白的身影当即问道:“向谁复仇?”
众人注视下,希岸缓缓道:“冰皇,昨兰。”
空荡的房间安静,众人皆是陷入沉思,身着白袍的老男人抬起头道:“希岸塔主,战神时代已经结束了,这个新的时代已经如此美好,我们应该有新的创造。”
“你说的对,安卡,我之前也是这样想的,甚至我也是这样做的。”褐眼透过魔铠注视,他叹息道:“可我的脸上这道冰霜的伤痕还在流血,无尽的寒冷与苦痛在折磨着我,是她不愿放过我。”
“我听着她心中的思绪,看着她梦中的魔影长大,曾经我还会在梦中惊醒,而现在我已然习惯。”褐眼暗藏锋芒,一眼扫过众位塔主,希岸沉声道:“因为我已经下定决心。”
话音落下,众人皆是无音。
而玛哈德抬过手,道:“我是跟希岸一同长大的,我曾见过他不止一次独自哭泣。”
“如果可以,你们可以借希岸的生命之核感受一下,虽然我并不建议你们去尝试。”
玛哈德的话音未落,希岸展过手,在玛哈德诧异的目光下,他道:“我在此并非需要各位帮助,我已经决定独自一人去战斗,如果我死去了,那么我的倒塔将由赛安继承,我仅仅希望各位能够明白,冰皇昨兰是一种什么样的生命。”
“这是我身为战争法师,一生一次的猎杀!”一声干脆落下,希岸沉声道:“这次的会议就此结束,感谢各位来到这里。”说着他抬手化作光子消散。
圆桌安寂,座上的众人姿态各异,凝视桌板,坐着笔直,低着头靠着椅背,佝偻着腰沉思,而那蓝白的身影已经燃起一根短烟……
“希岸以战争法师的身份与昨兰战斗,他有多少战法?”带着骨牙项链的男人抬头看向玛哈德。
“不出意外,他应该只有一只云舟,一只潜艇,一支兽战士军队。”玛哈德一手捏着鼻梁,低头答道。
话音落下,本就安静的圆桌瞬间变得压抑。
“哎,这个希岸。”抬起头,维飒抬手道:“我相信那个能够屠戮众生的家伙,长得像人但绝对没有人性,但是他这能带的队伍也太少了吧。”
“并且,他以个人名义发动战争,要是冰皇没死,她难道就不会报复吗?”蓝白的身影一手压灭短烟,维飒沉声道:“为什么他给我了一种十死无生的感觉。”
“因为……他爱着这个世界。”佝偻身的白袍老男人抬起头,碧蓝的眸子注视,他叹息道:“所以,他不愿让战法断代。”
“那么我们能够帮助他吗?”金发的美人偏过视线,柯素轻声问道。
“能亦是不能。”身着黑袍的男人目视桌板,轻声说道,暗黑的眸子一动,祂抬起头道:“大家散了吧,我会去帮助希岸的,以个人身份。”
说着玛哈德挥过手,苍蓝之光闪烁,祂消失在这里。
一声轻叹,赛安也是挥过手,苍青之光闪烁,他也就此离开。
余下的几位塔主面面相觑,随之接连的光芒散去。
紫眼的美人站起身,几步来到希岸坐过的位置,轻指划过桌面上的血丝,轻抿一口,透过无尽的霜寒窥见赤裸的美人。
只见她缓缓回过身,一眼银蓝,暴虐的美人挥血化冰,血晶纵列,杀心通明,魔炎与白炎灼地,冰晶扫星。
端坐冰座之上,身着冰铠的美人淌着泪滴,思念抽泣,眼前时不时掠过人们死前无望又绝望的神情。
冰晶的手爪撕裂白龙,霜寒之眼注视,带着她施虐的笑容,一把冰剑斩向龙群。
无光暗黑,赤裸的美人散着银丝,在零度的暗黑中孤独徘徊。
小鬼难缠,带着她无法抵抗的爱意,她发出扭曲的呻吟。
直到那身着重铠的白发男人出现在她眼前。
一眼未落,转影回轮,那杀行的冰皇化作匍匐的美人,美人又化作缩在角落的少女,接连威严的声音、柔情的低语、凄厉的童音,他们兼并道:“站起来,你是冰皇昨兰!”
痛苦、诅咒在耳边回荡,冰冷刺骨,霜的哀伤叹息:“我的英雄,你在哪里?”
紫唇轻抿,泪滴滑落,她一口将这血痕咽下,随之以撒挥过手,赤金之光闪烁,空荡的房间安静。
……
绝色的美人恬静地坐在摇篮上,淡蓝的纤指轻抚丝弦,眺望那倚靠阳台的绝色之人。
浅听祂的心绪,玛哈德心念道:
“命运已定,我无力改变。”
“那么我又为什么想要见到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