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刚到正堂门口,便听到有女子剧烈咳嗽和男子焦急询问的声音。
进去一看,樱落月一手撑着跪在地上,另一只手捂住了嘴,随着咳嗽不停地在呕血,眼瞳因为疼痛而已经开始涣散。
洛云溪在她旁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见柳言,忙道:“表兄……”
柳言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先行一步开始过去,而夜芓衣却是比他还要着急地来的樱落月身边。
将之前别在袖口的银针抽出来一根,想也没想似地直接按着樱落月的肩膀,朝着她后颈处的一个穴位扎了下去。
樱落月闷哼了一声,随后晕了过去。
夜芓衣抱着樱落月,她看向洛云溪,眼神冷得吓人。
“你答应过我的,为什么会这样?”
声音中藏着怒气,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
“对不起,是我的错。”洛云溪道歉道得利索,语气中的愧疚和歉意也未掺假。
他答应了夜芓衣要照顾好樱落月的,可现如今樱落月却成了这样。
这说什么都是他失言在先。
洛云溪知道现在不是让他忏悔的时候,他对柳言说道:“表兄,拜托了。”
洛云溪带樱落月一路从京城来到平遥城就是来找柳言的,只是没想到樱落月会突然……
柳言听后点了头,走到夜芓衣身边。
夜芓衣抱着樱落月跪坐在地上,紧张地看着柳言,生怕从他嘴里听到一个她不想听到的句子。
柳言给樱落月把了脉,又将樱落月的眼睛睁开,在看了她的眼瞳后,柳言松了口气。
他拿过夜芓衣方才用的那根银针,将樱落月的手臂抬起,在上面扎了几个穴位。
轻轻地拍了拍夜芓衣的头,柳言道:“别怕,你刚刚那一针扎得及时,她没事。”
语气温和得像是在安慰一个做了噩梦的孩子。
“可是……她刚刚明明……”
“咳、咳咳。”
怀中的人发出咳嗽,夜芓衣连忙低头查看。
樱落月一副大难不死侥幸还生地睁开眼,待看清抱着自己人是谁后,她道,“孤狼?你怎么在这?”
夜芓衣:“……无常你是想吓死我啊!?”
柳府平时不接客,客房都空闲着,因为极少使用而落了灰。
醒来后的樱落月躺在一间刚被收拾整理出来的客房的床上,床边站着“慈爱”如老母亲般的夜芓衣。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伤还没好你就不要接任务你为什么就是不听?上次的事情没给你教训是不是?现在好了?旧毒未清又添新伤,你是觉得燎焱火毒折腾不了你了吗?”
孤狼的嘴毒,即便是在安慰人的时候也很少有轻言细语的。
怼人时那些乍一听没啥、细一想巨毒的话语总能让对方分分钟怀疑人生。
樱落月自然是不可能乖乖挨训的,她们两个斗嘴的次数可一点儿不算少。
“关于这点,孤狼,我觉得咱俩谁也没资格说谁。”樱落月坐起身来,倒豆子一般地说出了夜芓衣的那些“丰功伟绩”:
“上次不顾搭档阻拦硬要闯入敌方组织核心层救人结果负伤而归的人是谁?”
“上上次刚从蛇窝里出来还没来得及检查有没有中毒就又一路赶到湘江一带去拿人的人是谁?”
“上上上次为了赶紧结束任务不惜冒着一条手臂被废的风险和人刚正面,就因为满脑子里想着早点回去给师妹庆生的人又是谁?”
“这些还没完,还没算上其它的。孤狼,说到犯险,在这件事上,我自问比不过你。”
夜芓衣听着樱落月说起自己的那些破事,抿了抿嘴唇,半点不觉得尴尬地说了一句十分令人窒息的话。
“孤狼犯的险和我夜芓衣有什么关系。”
樱落月:……
樱落月:“那无常受伤没好关我樱落月什么事?!”
闲置任务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不管是对孤狼来说还是无常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