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观棠回府的时候,沈青妆跟梁清卫抱着孩子在府里已经等了一天了。二人在梁清平走后便进了府里打听,知道宫里传来的消息斗吓了一跳,却也回过神来。梁清平走的急又走的慌,家里这两天的消息都是他俩帮忙封锁的。
绿苓跟青晚见许观棠回来,一时之间悲喜交加,两个人抱在一起大哭了一场,许观棠作为当事人只好在一旁劝慰着。
府里上下安顿了之后,许观棠又开始拉着梁清平去看要修缮的院子图纸,一会是苏式园林,一会是京式庭院,梁清平只是点头,说许观棠喜欢什么就建什么。
许观棠回府的这一天,又是从忙碌中度过。
晚饭后,梁清平又窝回书房,开始忙碌对于东方诸国的怀柔政策,许观棠在一旁看了半天,又想到白天里梁清卫对梁清平那一幅生气的模样,便开口道:
“怀柔政策是体贴东境百姓、减免军税的好事,梁将军为何这样反对?”
“你知道父亲母亲与二伯母是怎么逝世的吗?”梁清平抬头看向许观棠,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
“难道是......”
“当年鲁淮之乱后,朝臣们便鼓动乘胜追击。可笑吧?这世道竟有武官提议止战,文官上书追击的事情。先帝受不住鼓动,便令父亲与二伯父离京伐东。”
“离家后的第二日晚,还窝藏在京城的刺客进了齐国公府与将军府,当时我与清卫都已然十四五,是随父亲入军的年纪,便跟着父亲去了东境,可留守在府里的母亲与二伯母却......”
“事情发生后,先帝震怒,令京城守卫彻查刺客,立刻就法。可京城到东境漫漫长路,消息传到时,我们刚打了一场胜仗。二伯父听闻噩耗,急火攻心,私自领军破敌,却身陷陷阱,父亲为救二伯父答应与他们交换人质。却未想到东方诸国皆是宵小之辈,在交换人质时竟偷袭父亲,父亲因而战死沙场。”
“这件事情深压在梁府多年,二伯父与清卫更是闻东则怒,无时无刻不想颠覆东方诸国。”
“那你为什么还要提怀柔呢?”许观棠看梁清平这样有些心疼,便主动上前抚了抚梁清平的肩。
“夫人,我们的父亲母亲身份尊贵,衣食无忧,方因战争而死,那些平民百姓呢?”梁清平一只手抚上许观棠的手。
“城西有一户王姓人家,上个月去了府衙告状,说是唯一的小儿子去典军处当了兵,我朝有律,家中唯有一户男丁者,不采入军。府衙本判其归家,却得知他被编入进了我的伐东军内。我伐东军虽刚刚解军,可事务未了,于是他们便上报我此事。”
“这事我本不必插手,只是伐东军将解,却还有人能被编入军中,而且还是家中独丁,可见军内或有军贩敛财。我便警了觉,亲自调查此事。我去提审那王姓男子,才知他入军缘由。”
“这户人家父亲在鲁淮之乱中战死,大儿子、二儿子在伐东战中战死,三儿子多年前染病而死,仅剩得小儿子满腔热血,非要入军为父兄报仇,可若他入了军,他的老母亲可如何才好?”
“战争之殇,不会差异于爵位、官位、贫富,战争起,则有人死,这便是战争。”梁清平叹气。
“这事情你还未了是吗?”许观棠说,“如果你了了,便不会问他入军老母亲该怎么办。”
“是。”梁清平伸手揉了揉许观棠的头,“王姓人家是木匠户,他那小儿子不顾母亲反对入军,并非是不管自己的生死,而是他却有本事。他做的弓弩我看过了,轻便、迅速、射程远,若我军能配备,便可攻克东方诸国的水船战术。”
“我想带他入军制军械,但不让他上前线,可是他的母亲却如何也不肯。”
“梁书,你下次再去料理此事得时候,能带着我吗?”许观棠沉思片刻,说道。
“你为何突然对这个感了兴趣?”梁清平问道。
“我想更多的知道你。”许观棠低下头,趴在梁清平的肩上,“打胜仗在你心中是死了更多的人,只是这一份良善,便使我倾慕。”
许观棠自视自己并不喜欢什么腻歪肉麻的话,可如今情到深处,她却理解了。语言,可交心。
“你说你怎么这么好啊!”许观棠脸红得在梁清平肩颈间蹭来蹭去。
这种无意的挑拨使梁清平忍不住喉口一紧,梁清平反手将许观棠扯进了怀里,声音低哑:“我没那么好,也会强迫别人。”
说罢,梁清平已然将双唇敷在了许观棠唇上。许观棠也从刚开始得身体僵硬,慢慢开始放松,最后双臂主动的环在梁清平颈处。
梁清平刚开始还温柔些,后面开始霸道。最后许观棠被亲的涨红了脸,发出呜呜的声音,梁清平才作罢。
“梁书!你看看我的嘴都肿了!”许观棠跑到书房一旁的卧房,趴在铜镜上看了半天,气鼓鼓道。
“可我还没有尽兴。”梁清平一边说着,好看的眸子上挂着不知其味的笑意,一边向身在卧房的许观棠靠近。
许观棠察觉形势不对时,梁清平已将她揽入怀里,温热的气息喷在许观棠的头顶。他步步紧逼,直到许观棠正正的坐在了床榻上。梁清平俯身压在了许观棠身上。
许观棠顺从的歪着脑袋,一动不动,时不时地发出几声轻哼。
正当二人仅剩里衣,快要赤诚相见之时,许观棠突然身上一僵,猛地握住了梁清平的手,红着脸小声说道:
“今天不行,我突然想起来,我昨日里来了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