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火容易灭火难。
许观棠昨晚又被梁清平摁着亲了好久才被放回房去。绿苓跟青晚乍见许观棠嘴唇紫肿,还以为许观棠上了火,忙端了些菊花水来。可是給许观棠宽衣时看到她颈处浅浅深深的红痕,两人又红起了脸,欣喜得不行。
许观棠看她俩那害羞又喜悦的样子,自己也渐渐脸红起来,忙说道:“要睡了要睡了,你们快出去吧。”
绿苓跟青晚小声笑着跑出了房门,正好碰到了抱着方枕站在门外的梁清平,梁清平抱着方枕的手上浅浅的裸露着一圈牙印,脸上的表情更是可怜又无助。
二人匆匆行礼后,红着脸溜了出去。
梁清平见她二人走了,长腿一跨,进了房门。
许观棠正蒙着被子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自己被捧着脸吻得喘不过气来时,恨极了转头咬在梁清平手上的牙印,不知疼不疼,现在消下去了没有。
正想着,许观棠突然觉得有人躺在了自己的身侧,还伸出来双臂将她与被子禁锢在了怀里,许观棠露出脑袋,便对上了梁清平的眼睛。
“不是吧,还来?”许观棠有些委屈的撇撇嘴,“很晚了......”
“不来了,你且让出点被子给我,现下夜里还是有些冷。”梁清平看到许观棠的表情,满足的笑笑,“今晚我想抱着你睡。”
许观棠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垂,脸蛋扑闪扑闪的红,默默的让出半块被子。梁清平自然的爬进被窝,将许观棠圈在怀里。
“你月事何时能好?”梁清平问。
“流氓!”许观棠答。
养心殿。
已是深夜,从储秀宫回来后,许祁桓并未多说什么,也没有敲定人选,只是一个劲的批着折子,一旁的卫则争被礼官们催得紧,天色又这样暗了,便豁出去小心翼翼的问道:
“陛下,礼官们还在等着您的吩咐呢。”
许祁桓闻言扶额,本就白皙的脸颊更填了几分冷色,过不片刻,便有些疲惫得说道:“那日在储秀宫说是要进宫参与盛世的女子是谁?”
“回陛下,是长孙太傅的嫡女长孙雅雅小姐。”卫则争答。
“长孙太傅?怪不得能生养出这样志气的女儿。”许祁桓揉了揉太阳穴,“朕初领朝务,竟忘了长孙恒现在降为了太傅,得找些时候让他官复原职才好。”
“你去回礼官吧,长孙雅雅贤良有识,雅而清丽,可为朕后。其他的各宫嫔妃,便定下他们挑选的淑女吧。”
“是。”卫则争答完退下。
竖日。
皇帝下旨封长孙雅雅为后,长孙恒育女有方官复太尉,长孙明策平乱有功,特升为殿前大统领,掌殿前羽林。
长孙府无不感激许祁桓这样的厚爱与恩宠,便也喜喜气气的将长孙雅雅送进了宫。能作为陛下皇后进宫虽令人惊喜,哥哥被升了殿前大统领,长孙雅雅更为开心,这样她也不必过分眷恋家里。
长孙雅雅进宫当日,与许祁桓一同行了封后大典,长孙雅雅戴着皇后凤冠,眼前的帘子虽遮着视线,她却也能看见几分许祁桓的容颜,果真如京城所传,是位不可方物的美男子。
到了夜里,许祁桓也并未去别的嫔妃院里,而是翻了长孙雅雅的牌子。
许祁桓望着眼前清雅脱俗的女子,心里却满是许观棠的影子,便也不肯多说什么,掀了长孙雅雅的帘子,说道:
“皇后今日辛苦了。”
“回陛下,这是臣妾的殊荣,怎谈辛苦,该是本分。”长孙雅雅莞尔一笑。
“嗯。”许祁桓也不愿多说什么,“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
许祁桓轻轻捧起长孙雅雅的面庞,断断续续的吻落在了长孙雅雅的唇上,许祁桓的味道是淡淡的墨香,大概是因为多在案前批折子染上的香气,长孙雅雅心想。
许祁桓的动作轻柔到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长孙雅雅虽是初承圣恩,难免有些羞涩紧张之处,可也已然做了最大努力,承泽殿内春意满满,烛光悠悠,翻云覆雨之后,便也只有一句不经意的呢喃停在了长孙雅雅的心坎上。
那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第二日,长孙雅雅服侍许祁桓更衣上朝之后,各宫嫔妃便也渐渐来了承恩殿请安。请安的内容无不包括祝贺与羡慕。许祁桓登位前并未有过妻妾,眼前的女子有很多甚至未曾见过许祁桓,但也确实是礼官们精心挑选的淑女名门,虽有一些摆着谱高傲些,却也都是和和气气,这后宫,其实倒也安生。
送走这些嫔妃后,长孙雅雅又亲自去了小厨房,为许祁桓做了些点心,本想亲自送去,又觉得自己身为皇后,恩宠不应过甚,便命身边的贴身女使将点心送到了卫则争手中,让其代为转送。
入夜,许祁桓未来承恩殿,而是翻了他处的牌子,长孙雅雅询问过后,便早早上了床歇息。
她的陛下,雨露均沾,努力的迎合世人做一位好皇帝,她也该如此,勤谨贤善,做一位好皇后。
哪怕,他的心里并不留位置给旁人。
宫外的齐国公府其乐融融。
许观棠回府的第三日,便喊着要去郊外踏春,还非要自己下厨做些吃食,幸亏梁清平拦得快,早早的就吩咐人去聚福楼定了小食。
许观棠人也是懒的,听说梁清平已经买了聚福楼的吃食,便也馋了馋,想着多留些肚子吃好的,不再吵着下厨。
郊外春色正好,许观棠人却有些咋咋呼呼,看着园子里别人家养的野兔得嗷两嗓子,看见有渔夫在江上撒网捞鱼,还想撺掇着梁清平去试上一试。
梁清平本只觉得从京城叛乱开始,许观棠变了许多,现在仔细看看,几乎判若两人。自从与他有过亲密之后,待他便再不端着,想要的东西讨好撒泼,想给的东西直爽明白,做了菜肴差人給梁清平送去,不一会还得亲自过来检查梁清平吃的情况。
梁清平为人温和,所以不管许观棠怎么撒泼打滚,只要不是过分的事情,他基本都是宠着护着。许观棠虽有时撒娇卖泼,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乖乖巧巧的,并不过分烦腻梁清平,分寸把握的很妙。二人在这两日的亲密,让下人们甚至觉得齐国公府这两日的空气要比平时甜腻许多。
两段姻缘,或许只隔一道宫墙,但已犹如相隔在两个世界。
有些人小心翼翼的维护,一个心有执念,一个退让强欢。有些人肆意坦然的接受,一个宠溺爱护,一个乐把分寸。
姻缘,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