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境。
“大哥,大捷!”梁清卫摘下铜盔入帐大笑道。
“你这小子!东夷人还未全退,你倒脱了战甲先向我报捷来了。”梁清平一边写着捷报,一边用笔指了指梁清卫,笑道。
“你还不是正写着捷报......”梁清卫小声嘟囔着,“大哥,我们战罢何时回京?前几日小厮送信来说,青妆晚膳吃东西烦腻。”
“你就知道心疼你家娘子。”梁清平推开梁清卫搭在他身上的脏手,“你这上面还有汗就往我身上放。”
“以前青妆未过门前,你就天天撺掇着请示陛下来东境巡察,好给青妆买小玩意哄她开心,现在成亲了人在东境,又天天的撺掇着回京陪你的娘子,怪不得二伯父说起你只怪你贪玩。”
“我也不是全为了青妆,前日里青妆来信还说,京城—————”
“报———将军,京城国公府家丁携太庙尉下属兵有急事上报!”突然闯进来的小兵打断了二人。
“让他们进来!”
与太庙尉下属军一起来?梁清平心里隐隐不安。
太庙,对峙有一日。
“这是什么风把禁军统领吴大人您给吹来了?”
许观棠一人一桌两牌位,横在太庙大门中央,俨然一副,可以进庙,不过得敢踩着国公夫人与梁家先祖,才能进庙。
“贵妃娘娘在宫里苦闷,加上好久不见郡主,于是派下官前来请郡主去宫里一叙。”吴全周作揖,笑道。
“一叙?这古往今来哪有贵妃娘娘宫外请人让禁军统领前来的道理?”许观棠冷笑,“况且即便是皇后娘娘宣召,也没有带这样多禁军扭送着人去皇宫的道理吧!”
“郡主娘娘别为难下官,下官也是奉命办事。”吴全周退回兵前。
“不知吴大人奉的是当今天子的圣旨,还是奉那现在站在金銮殿上,拿剑指着圣上的逆贼的命令呢?”
许观棠见吴全周脸色突然难看了些,又转而笑道,“二夫人与我祈福至此地,突然身子不适,吴大人也知道,二夫人怀的可是梁家长孙,请来的大夫也说,不休息几日是没法下榻,我与二夫人情同姐妹,自是要在此照顾她痊愈才是。”
“郡主娘娘,下官不是难为您,只是你这样拖延也未见得能有什么援助,东境战事吃紧,国公爷不在京内,宫内太医的医术可比这乡野大夫强上很多,不如娘娘带着二夫人去宫内诊治如何?”
“去宫里的路这样颠簸曲折,路上若出什么闪失,吴大人担得起这重责吗?”
一时之间,两方都陷入了沉默对峙。
“夫人!夫人!二夫人要临盆了!”青晚突然从庙内跑了出来,大喊道。
“大夫稳婆都在吗?”许观棠站起。
“都在都在,只是二夫人说害怕,想请夫人去陪产。”
许观棠低头沉默,虽也想过青妆会在这时候生产,只是她现在并无把握能镇的住这些个叛军。
半晌,许观棠忽的捧起灵位抬头对禁军喊道:
“各位将士看好,我手上捧的,是平定鲁淮之乱,稳保大晋二十五年东境平安的先齐国公之灵位。”
当年鲁淮之乱,敌军入城,是先齐国公夫人开梁府,持剑在府外御敌,接济妇女幼儿,更是先齐国公率军自东境奔袭一天一夜,才至京城破敌,方保家国平安!”
诸位都是长居京城的卫兵,当年我齐国公府之忠勇,你们最是清楚!当年若非我梁家,今时今日,各位未必还有这机会站在我面前相逼就擒。”
我昌平郡主,齐国公府主母夫人,今日请大家在庙外等一日,保梁家长孙平安降世,便当是对我齐国公府当年的报恩!”
说罢,许观棠将牌位放至桌前,吩咐完身边的士兵,转身进了庙内。
一番说辞下去,禁卫军里渐渐也有了骚乱。
吴全周属实没想到这昌平郡主竟然这样难对付,只好示意禁军收了兵器。
也罢,反正人在这跑不了,上面给的命令也是活捉监禁起来做人质,而且毕竟是梁家长孙,出了差错也确实难以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