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施法凝金丹
未等李白开口,柳元通先挡在李白身前:双手举起压了压众观礼人的嘈杂声音:“众位乡亲,听我说。柳某苦寻海难失事的独子二十余年,终究无果。今日,得二位仙人指点,受封神位后,可以求各路神仙帮助寻找我儿下落。柳某自知希望渺茫,但仍需一试。请各位乡邻体谅。”
“柳庄主,你常年挂念亲儿,思虑过度,恐怕不辨真伪。”
“请柳庄主三思啊。这些骗子就是探知庄主思子心切,才作局逛骗庄主。”
“庄主,你每年都带船队出海寻子。周边几百里内,无人不知。莫要让骗子得逞。”
李白暗中给自己猛灌心灵鸡汤,终于把勇气值补满,勇敢地站出来维护神仙名誉。向柳元通抱拳一礼:“哈哈,柳庄主。原本这封神榜上就无你名姓。只不过在我得道之前,你对我施过恩惠,我才愿意许你一个神位,了却你我之前的因果。如今看来,你尘缘未了,于这世间还有羁绊。哈哈,成仙之道讲求机缘,非人力所能强求。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我再去寻有机缘之人。封神事急,且容我先行告退。”
李白转身欲走。
身后传来一声“且慢”。
邓县令站出来,冷冷地道:“众位乡老,本官此来,一是受柳庄主所邀观封神之礼,二是作一个见证。众位乡老不可无端污了天师的名誉,让周边府县议论我蓬莱对仙人不敬。本官今天就此为天师作证,请天师即刻登台行封神礼。是否行骗,可不能由众人口说无凭,本官当秉公而断。”
这是逼着我封神么。被人污为骗子不够,还要在县官见证下,走个全套过场。这是想要人赃并获么。
且慢,我是真神仙啊,是真的封神天使,除了心虚一点儿,怎会怕什么人赃并获。我是真的,真的假不了。我言及作罢,只是发自内心的谦虚,你们当我怕了不成?
刘校尉站出来道:“敢问天师名号。柳庄主已经立下酬银契约,还需天师签押。”
陈县丞取出一纸文书,传阅众人:“请诸位乡绅族老一观。今日封神,大家都是见证人。”又向李白拱手道:“柳庄主契约上所写,天师姓李名白,字太白,号青莲居士,不知可否有错。”
李白本想说,不对,我号三水真人,话到嘴边:“不错。”
人群中忽而喊道:“我想起来了,十二年前,有一终南隐士奉圣旨出东海寻仙,就叫李白。”
“哈,对啊,李太白痴。”
“二蛋子,你闭嘴。李太白痴是奉旨寻仙,官府不准称太白痴。”
“你不让我叫,你自己还不是叫得欢畅。”
“李太白痴十二年前,由我蓬莱出海时,已经是一把胡子的老头了。观此人年纪尚不满二十吧。”
“所以说,他就是一骗子啊。”
“柳庄主,切不可上当。”
“请天师速速登台作法。今日有县中官吏作证,天师不虚此行。”
一众仆人抬来十口木箱,置于院子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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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人太甚!
如此污人名号,不敬神仙,逼人行封神礼,真岂有此理。
原本李白念及在柳府居住期间,柳元通待客周道,还对讹他一万两白银深感内疚。想想后世,电信诈骗利用老头儿、老太牵挂子女的心情,坑了多少人,这些都是黑心钱,良心煎熬寝食难安。更甚者,申诚还要拿对方尸骨无存的儿子作文章,更是可恶之极,难怪能调入财司成为引领炒房团的利土仙官,心肠够黑。
但是现在,被人逼迫,怒气渐起。
真当你爷爷,我剑仙李白是好欺负的???
这一万两银,今天必须赚到手。谁让自己急需反唐经费呢,没有白花花的银子、黄澄澄铜币,怎么招兵买马、打造兵器,等起兵反唐后更是花钱如流水。一万两银虽然感觉亏本,但今天咬牙认赔了。
即使自己不造反起兵,对于唐王朝的稳定、延续也无甚作用。马上会发生安史之乱,之后军阀割据,一百多年战乱,对外丢失疆土,在内野有饿殍。历史年代真让自己头痛,也不知道安禄山起兵还有几年时间。
为了用现代国家理念,重塑一个强大的理想国家,值得不惜己身奋力一搏。愿所有的污秽由我一人来背负,留给后人一个堂堂正正、朝气蓬勃的家园。就像庄稼一样,接触的是污秽肥料,给世间留下的是果实、种子。
李白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转身登台。
让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井底之蛙见识见识什么叫封神。
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次,以后行骗,咳,以后封神就不会再内心发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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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拉着申诚,来到庭院内封神台上。
一边走,一边小声说:“道友,我怎么觉得心虚呢。封神后,这柳元通没有感觉什么变化,这些差役兵丁会不会与咱们翻脸。若是他们再广为宣扬,传成一个李大骗子的名号,可如何对天庭交待?”
申诚紧张道:“天师,请放心。封神之后,应该会羽化飞升。神迹展现眼前,料想这些凡人可能会拜服于地,官府或许不会翻脸。大概不会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号。”
又颤声道:“天师,请登台,属下为你护法。”说完,又规规矩矩立于李白身后,继续装透明人。
看你这个熊样,一点担当都没有。真出事,被官府抓了,你丫的就是一个从犯。
“道友,今日之事谁主谁从?一万两银,要不你六我四,你来行封神。”
“不不不,天师是封神正使,还是你六我四吧。”
“成交。”二人再次击掌为誓。
李白立于桌案后,遍观台下观礼众人,或面带不屑,或愤恨不平,或狞笑不止,或摩拳擦掌,或晃动索链,或张网捕鱼。
遥想姜尚当年,伐纣兵戈止,雄姿英发。
三教金仙,拱手立,封神台下听宣。
诸侯八百,天下共主武王,皆尊太公。
二次封神,绝逼如此寒酸。
想想姜太公当年的排场,再看看眼前景象,差距怎么如此之大呢。
等着吧,老子我是有真本事的人,腾云驾雾在天上御剑飞行过的,想必这封神也会有五光十色的视觉特效,定会让尔等凡人,诚慌诚恐纳头下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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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太阳已经偏西,被一团薄云挡住,形成了一片炭火般通红的火烧云。红云把整个天空、大地都染成了红色,越来越红,越来越暗,又把庭院中每个人都沉浸在深深的红色之中。
李白索性从怀中取出橙黄色的封神榜(副本),神情肃穆,痛痛快快地展开。
台下众人心中一凛,不屑的神情也稍微收敛一点儿。
见证神迹的时刻到了!
展开封神榜,手指在无字纸面上一划,光芒象水流般在纸面上流动,字迹出现。李白对着人群中的柳元通朗声念道:“奉昊天玉皇大帝之命,遣太白金星李太白于凡人下界,行二次封神之职。今封柳元通,柳察躬为天河水师掌舵,于天蓬元帅帐下听用。”
李白手指在纸面划动,字迹流动,定格于“水师掌舵”处,在字迹上边点了一下,一片流光如同水面波纹一般,在空中缓缓飘荡开。转瞬间,有一道光芒从西面天空飞至,投照在封神榜之上,在“水师掌舵”字迹处送下一枚金色小珠。光芒消失后,李白把小珠托在手中,这是仙丹?
李白收起封神榜,托着金色仙丹,说道:“封神已毕,天庭赐下仙丹一枚。柳察躬,上前服用此丹。”
台下众人不出声,没有任何反应。细一看,很好,众人已经懵逼,都被震慑住了。
又再次喊道:“柳察躬,上前服用仙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