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三升大喜道:“不错不错,这正是我爹爹,师叔,我们去找我爹爹吧!”
离青子心中十分惊奇,这蝶儿小小年纪,聪慧至此,心想若是收此女为徒,倒是上上人选,听三升一问,心中烦闷,皱眉道:“你爹爹既然去了辽东兵营,两年内恐怕是回不来了。就算找到了也没有用。”
鲁三升不解,问道:“为何两年内不能回家?”
离青子道:“官府役制如此,你我无能为力。”
蝶儿说道:“这位道长爷爷说得没错,弟弟,你住在哪里。天快黑了,你赶紧回去吧,你爹爹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必太担心了。”
鲁三升道:“我们就住在渡头客栈。”
蝶儿喜道:“我们正要投宿,恰好同路。一起走吧。”
鲁三升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跟随众人回到客栈。
那蝶儿自三升认她做了姐姐之后,心中十分高兴,一路上她说说笑笑,想着法逗鲁三升开心,三升心中感激。好歹知道了父亲在军营,父亲身强体壮,自小在鲁三升心里是十分高大英勇的,去行军打仗估计吃不了亏,倒也不至于太让人担心,原本征丁之事日日发生,世间小民自无力反抗,加上蝶儿在一旁温言相劝,说三升父亲此次从军,必定是随大星朝征高丽,高丽小国,保不准三升父亲立个军功,还能混个一官半职回来。如此一来,鲁三升倒也渐渐宽心,只是自己远赴龙蛇岛,父亲远征,娘亲一个人在家,可凄惶的紧。
客栈老板见离青子与三升回来,心中担心,忙不迭的招呼他们在底楼用餐。鲁三升等人坐定,互通了姓名,原来小女孩子叫李蝶儿,青年汉子叫李忠,黑马上的小男孩叫李黑虎。客栈掌柜害怕老道回房后发现少了东西拿他是问,抢先在老道耳边说道:“道长,你刚才走后,那李捕头来到这里,抢走了你房中一只袋子,说是逃犯的东西,小人百般劝阻,他就是不听,还踹了小人一脚。”
离青子闻言大怒,心中担忧血兔,不及细想,问道:“那李捕头住在何处?”
客栈老板说道:“镇东头官家大院就是。”
离青子把三升托付给蝶儿和李忠,怒气冲冲的去寻李捕头。
三升与蝶儿等三人坐了一桌吃饭,这蝶儿很是挑食,只喝了点山鸡花菇汤,吃了一只白馍馍。鲁三升走了半天,十分饥饿,稀里哗啦吃了四个大馍馍,又吃了些牛肉,喝了三碗山鸡汤,蝶儿哥哥李黑虎胃口也甚好,蝶儿看他两个吃得狼吞虎咽,咯咯娇笑。
李忠见老道离去,又叫了两壶好酒,喝了一口,说道:“难喝难喝!”
鲁三升觉得好笑,问道:“李叔叔,这酒不好喝你为什么又叫了两壶?”
李忠摇摇头,叹口气道:“哎,没办法呀没办法。”
蝶儿咯咯一笑,学着李忠口气说道:“哎,难喝呀难喝,可是总比没得喝好呀~”
她学得十分滑稽,三升和黑虎也被逗乐。
李忠边喝边叹气,蝶儿和黑虎一路见他如此,早就已经习惯了。可客栈老板看得急了,急股股的跑过来,作揖问道:“客官,这酒可有不妥?”
李忠道:“不妥不妥,难喝难喝!”老板刚要分辨,忽见门口一个红脸叫花子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嘴里边喝着酒边说道:“啧啧,好酒好酒。”忽的一个饱嗝,满室都是酒香。
众人侧目而视,只见那红脸老丐东一摇西一晃,一下扑到蝶儿跟前,左手一伸,抓起一条鸡腿,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李忠吃了一惊,这次李家公子小姐出来,他是一路护卫。刚想出手阻拦乞丐,已经迟了,见那红脸老丐并无恶意,哈哈一笑,朗声说道:“既有好酒,不妨同饮!”左脚一伸,勾住乞丐左腿,右手去抢酒壶,乞丐左腿被勾住,脚下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怀中去依然死死抱着酒壶不肯松手。李忠抓了个空,心中一凛,数十年来,他这招“金刚摸杵”擒拿手法从未失手,不料却抓不住这个乞丐的葫芦。
那乞丐在地上滚了几圈,手中鸡腿吃完,鸡腿骨头在地上一点,人又摇摇晃晃的立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朝屋角走去。屋角一张方木桌子上正放着一只铁箱,孙无恙正自斟自饮,见乞丐靠近,暗自冷笑,心想夺宝的又来了。当下不动声色,说道:“什么好酒,我也来尝尝!”铁枪刷的一挑,直取乞丐怀中葫芦。那乞丐避过枪尖,咕嘟一声又喝了一大口酒。孙无恙铁枪如影随形。一枪落空,跟着又是一枪往酒葫芦绳子挑去。红脸乞丐正在往嘴中灌酒,听得枪风袭来,竟不避闪,只是轻轻移开嘴边酒葫芦。如此一来,孙无恙那一枪变成直刺乞丐面门,店中用餐之人中有些胆小的见此一幕,惊叫起来。
眼见这铁枪要刺红脸中乞丐面门,鲁三升见过此枪威力,见红脸乞丐双眼似闭非闭,全无防备,情急之下,叫了一声:“当心!”
那乞丐闻言微睁双目,扫了一眼鲁三升,牙齿一张,“丁”的一声咬住枪尖。众人中有见过孙无恙与胡武官之战,只道乞丐牙齿肯定不保。
孙无恙也是这么想的。正自得意,刚想用劲推枪,却见乞丐随手一拍,抢上一股大力传来,“咔嚓”一声,那枪竟当中折断,孙无恙大吃一惊,众人也是一片哗然。
红脸乞丐头一杨,把枪尖倒吐出去,“扑”的一声,枪杆子扎进墙里,嘴里还说道:“这鸡腿好硬,难吃难吃,没有烧熟啊!”咕嘟又是一大口酒。也不知他脚下怎么一滑,就到了孙无恙桌边,左手一拍桌子,铁箱子跳起来落到乞丐手中,乞丐掂了两下,往地上一丢,“哐啷”一声,铁箱里滚出来无数黄灿灿的金羊和白亮亮的珠宝。乞丐拎起两只金羊,嘴里唱到:“桃花谢,梨花开,水龙舞,天地泰......”一晃一晃的径自走了。
众人全都愣在当场,孙无恙面如土灰,额头上冒出大颗冷汗,匆匆收拾了一下,拔下半截铁枪,提起铁枪,大踏步离去。
众人唏嘘不已,有人忙着争抢地上漏下的宝珠,客栈老板也钻到桌子底下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