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一刻,被穆真切在意着的人正伏在案台灯光下,一边忍受着身后男人的挑逗骚扰,一边满腔怨气的给男人画肖像。“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男人,竟然好意思逼着别人给自己画肖像画。”
男人一手探进被自己强行抱坐在腿上的女子衣内肆意点火,顽劣的唇舌也不甘寂寞的伏在女孩颈间轻轻啃咬,“但凡你给过那个男人的东西,我都要!”
滕然感到股间抵上的灼热硬物,楼兰最后一根强忍怒火的神经轰然断裂,握于指间的画笔嘎吱作响。“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青筋暴跳的楼兰咬碎一口银牙。
“呵——”男人轻笑出声悦耳动听,眼眸风情之间尽显魅惑妖娆,又是一个惑世的妖物!“要不我们一边做一边画好了,那样……”
“你个疯子!”未等男人说完,彻底抓狂的楼兰已掀翻画架从男人腿上跳了起来,然而未等楼兰怒骂出声,一阵天旋地转的黑暗迎头袭来,男人勾魂邪魅的笑容还来不及扩大就被惊恐所取代,满眼只剩下楼兰软软倒下的身子。
“楼兰!”男人宛若鬼魅的敏捷身手第一次在非战斗状况下惊鸿乍现,一个残影闪烁已稳稳接住了楼兰险些落地的身子,“楼兰!你听得到吗?”
脸色苍白的女子双目紧闭,眉头痛苦的蹙起,很快,暗红的血丝从青紫颤栗的唇角流出,眼前触目惊醒的惨烈第一次让这个稳坐幕后的男人慌了,惧了……
房门猛的打开,向来安静而纪律严明的长廊上传来男人抱着女孩疾奔的脚步声!
秘密设于地下的实验室人员忙碌穿梭,各种仪器和血浆纷纷往手术室内运送,偶尔不得以从男人身边路过的医生纷纷被其周身所蕴绕的阴冷煞气吓得脸色青白,连拿针管的双手都抖得拿不住,此时的男人,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还要可怕!
脸色阴沉的男人双眉纠结,死死盯着手术室大门不放,仿佛要在那上面生生灼出一个洞来。抢救持续了12个小时,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的杵在门前盯了12个小时,凯奇尔博士刚神情恍惚的出来,立即就被鬼魅般蹿到眼前的男人拎住了衣领,本就极度疲惫的博士差点没当场晕厥,如果他敢的话!
“她怎么样?”男人的语调很平静,如果忽略不计那可怕脸色和眼中杀意的话,应该还算得上温和?
勉强抢回衣领故作镇定的抚平,博士悄悄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情况已经不能更糟糕了,之前长年注射的致幻剂已经将她的免疫系统和身体机能彻底摧毁,尤其是……”博士悄悄抬眼瞥了一眼男人,头上的冷汗冒得更多了。
“说!”男人的声音依旧平静,却更让人恐惧。
“尤其是…她的身体已经像一副被白蚁蛀空的朽木,经不得任何运动了,之前…之前有跟大人说过,不可以再有床事了,那随时会要了她的命,但……”
“双子”眉头一跳,自己确实没将那几句医嘱放在心上,依旧夜夜不顾楼兰的哀求一度索求,这真的会要了她的命吗?男人素来冷硬的眼角第一次有了动摇,不知道胸口这慢慢升起的胀痛是什么,懊悔?他死都不会承认!在他的字典中从没有这种懦弱的词句。
“不是给她注射过中和剂了吗?”
凯奇尔博士没胆将鄙视的神情表露在脸上,这个男人不仅没医学常识,还完全不听医嘱,真是自负到让人火大!微微收敛情绪,博士的声音尽显谦卑,“中和剂只能逐步抵消致幻剂对人神经的影响,但对身体已经造成的伤害和机能的持续衰退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男人眉头皱得更紧了,形态凉薄的双唇终于有了动容,“她会死吗?”
博士细细斟酌着措辞,却也不敢撒谎,“可能,若是情况好,她也积极配合治疗,保持良好情绪的话,还可以坚持二、三个月。”察觉到突然阴冷的空气,博士急忙补充道:“要是情况再好一点,兴许能坚持到生下孩子。”
“孩子会对她造成负担吗?”
“自然会加重损耗。”
“打掉!”
“呃……恐怕会立即送命!”
落日的余辉透着迟暮的寂寥,透过落地窗映照在床上,橘红的光晕给床上消瘦的人儿增添了几分凋零的艳色,男人眼睫低垂,就这么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女孩发呆。
美人迟暮,不知讲的是否就是眼下的光景?她活着的时候可以无所在意不择手段的为达成目的挥霍她的生命,等某一天突然有人告诉自己,她真的要死了,竟是那样的希望挽留,这种可笑的心情,真是讽刺啊!
男人有一双钢琴家般润白修长的手,轻轻缠绕着女孩柔软的黑发煞是好看,深海蓝的眸子好似一汪月下的深井古潭,涌动着无法解读的暗潮,男人缓缓俯下身近距离观察着身下的女人,说实话,楼兰虽然容貌秀丽,但也算不上什么美人,甚至那个名为穆的男人都要美过她百倍,但就是这样一个完全不对自己口味的小家碧玉,竟让自己无法忽视的想要占有一切,男人稍稍假想了一下楼兰和一个最合自己口味的性感冷艳美女站在一起的景象,恐怕自己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抱眼前这个没什么看头的白斩鸡吧,思及此,男人失笑!
男人过近的气息,终于影响了沉睡的人,楼兰皱皱鼻子一边翻身一边哼哼唧唧的转醒,刚刚睁开的眼睛水雾迷蒙还没对准焦距,楼兰眨眨眼睛似乎还未完全清醒,恍惚间意识到眼前有一张好看的脸,都没认真反应过来是谁就先露出笑脸,少了敌对和防备,没了愁绪和算计的笑自然犹如山涧清泉沁人心脾,不得不承认,楼兰这毫无防备的一笑也击溃了男人的心防,第一次认识到,原来女人的美也可以是这样的风情。
但很快,已经清醒过来的楼兰眼神一闪,虽然依旧在笑,但已是那种万分熟悉的,带着防备和算计的浅笑,刚才的一切好似恍然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