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去看看?”慕仙想要去看看。
丰儒却不愿意,他想坐在屋里喝酒,这酒很美。
“小兄弟这比试可就那样了,没什么好看的,不如我们就喝喝酒,吃吃菜,遐逸又自在。”丰儒劝说,“我观小兄弟手拿宝剑,腰挂葫芦,这酒道与剑道可谓绝配,一饮一酌,一剑一敌,这是什么?”
慕仙摇了摇头,不解的说道:“不就是杀人么?”他对武道所知不多,几招剑术可不会让他对武道了解提高,自少在他心中还没想到这剑与酒有什么关系。
云非烟白了他一眼,说道:“笨蛋,他说的是潇洒。”
“对,就是潇洒。这剑道可是最潇洒的,酒更可以让剑道潇洒自如。而且酒与剑都是双刃,酒能提神,但也会伤身。剑用好了杀敌,若用不好就会伤己。”丰儒不是习剑之人,但他所见所闻远比慕仙多。
慕仙听得先是皱眉,想着“潇洒”二字的含义,随后有慢慢惊讶,这酒道难道真与剑道相同?
这道有千万,很多的道都有相似之处,但细细一品,却又不同。
慕仙想通了一些,但却依旧想去观摩学习,他自知武技有限,这比试可不想错过,但此时他却这是客,客随主便,他怎好拒绝?心中只觉有些可惜,脸上直接就表现了出了失望的样子。
“让一个不喝酒的人喝酒,这是很快乐的事,让一个好就如命的人喝酒,这便没了意义。但他们来者是客,我怎么说也算得是东道主了,强人所难,岂不成了小人?”丰儒一眼就可以看出慕仙眼下的心情,想了想,说道:“既然小兄弟想去看热闹,那便去吧。”
慕仙喝了一口酒,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我想还是先感悟一下酒道。”
“这样吧,我们把酒也抱下去,这样既可感悟酒道,亦可感悟武道。”
“高,实在高!”慕仙大赞,一边看人比试,一边喝酒,这可是一种享受。
两人说干就干,立即遣人来抱酒坛,而他们各自拿着一个酒碗出去。
至于云非烟她既不喝酒,也不想吃这些菜肴,她虽不讲究,却也讲究,对吃的她就很挑剔。
这些菜肴确实很好,但她却并不喜欢。
在云间客栈不远处,已经围成了一个大圈,慕仙三人根本就进不去,更别说看热闹了。
“请让让!”丰儒上去,一个一个的说,这些人一看是丰三公子,倒也没阻拦。
南岭蛮人将酒放好,但他却没有时间看。
“喝!”申屠宏大吼一声,一招黑虎偷心直接抓向司马庆胸口,他这招只见得影子一闪。
轰
司马庆也与之前被白嫣刺枪时大不相同,一脚跺下,砖块飞起,随之脚一抖,将其踢飞出去。
申屠宏直入,脸盆大的石砖飞来,而他以肉爪敌之,五指力贯石砖,一用力,将这石砖捏碎。与此同时,左手一招苍龙出洞,取向司马庆咽喉,同时右腿以膝盖击打向其腹部。
申屠宏这拳与膝盖出其不意,势大力沉,那一爪虽快,但却不是杀招,而这一拳一膝盖却是。
司马庆先前一招化解的中规中矩,而此时,眼见两招先后而至,心知申屠宏独脚难支,忙将身子一矮,喝道:“碎石脚!”这腿法不是招数,而是一种技巧,虽然看似一招扫堂腿,但这腿力道之大,扫起地上好些碎石砖粒,全部都飞扑向了对手。
他这招以简破繁,直指对手弱点,使得倒也巧妙,在场一些看热闹的,也瞧出了这招的巧妙,不禁喝采。
随着这一声喝,腿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既美又狠!
“司马家的流风腿居然还有这么一招力量与速度并存的招数,果然是大世家啊!”
“三大家族的底蕴这么深厚,我们又那能尽知?”
围观的人,惊讶这一招,私下交谈起来。
申屠宏一招用到一半,招式既出,势要让敌人吃了痛才行,但听的这一声吼,当即使了一招浮云手,而以膝盖踢出的右腿也向地上一跺。
他这一脚力大无穷,将这石砖直接跺出一个大坑,而左手变化的招式,飘若浮云,手掌划过,真力从指尖散出,化做淡淡的烟雾,将司马庆眼前遮蔽。
司马庆由于眼前遮蔽,没能将这一腿施展完美,力道也因此少了好些,但这一脚若是扫中,人仰马翻是必然的,可奇怪的是,申屠宏他依旧好好的站着,看着他。
申屠宏一招浮云手没有丝毫杀伤力,目的只是为了能蒙蔽双眼,而这一脚跺下,看似刚猛,但当司马庆扫来时,他灵活运用腿部关节,依次化解力量,这短短一个呼吸的时间,他却将每一次化解都做到了近乎完美。
“司马庆啊司马庆!你以为会点功夫,就可以大呼小叫了?”申屠宏大笑,他并没有趁机攻击,而是就此停手。
“厉害,厉害!”慕仙赞叹,“这么快的变招,而且还十分巧妙。”
“不是他厉害,而是那司马庆心中有怯了。”云非烟反驳道。
慕仙奇怪,疑惑着,“我看这司马庆招数甚妙,岂有胆怯之心?”
“但凡胆怯的人,与人打斗要么以话语分人心神,要么就自曝招数,想要以此来吓唬他人,司马庆几招下来,招数力道都有些偏差。像这样一位富家子弟,即便会些招数,但体能必然不好,这几招就已经是他极限了。”
这尤其对于武道人来说最为重要,若是对手不知道己方招式还好,大不了就是避开躲过,若是对面知道,趁机攻其破绽,这可就会送了自己的小命。
慕仙看在眼里,也将申屠宏这句话记在心里,他明白司马庆为何会做这无用功,也明白申屠宏为何不趁机击倒对手,他一口气喝了一碗,在他心里觉得这次围观收获已有,值了。
慕仙看了看手中的剑,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一刻他却更想喝一大碗,等这酒一入喉,他却喃喃说道:“原来开心是酒。”
“你说什么?”一旁的丰儒听他突然冒出一句,有些惊讶,但他却又没听清到底说的什么。
慕仙憨憨的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喝酒!”短短一句,但却爽朗了许多,不像之前喝酒总有一些不情愿,仿佛是被人逼迫一样,但现在却没了这种感觉。
丰儒一听“喝酒”二字,当即大笑,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喝酒更让人开心?
“来,再干一碗。”
他正要从慕仙手中拿碗去酒缸中舀酒,但却发现现在这少年竟然自行动手了,这件事让他更加高兴,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三疯子你笑什么?”司马庆大怒,今天仿佛所有不好的事都在围绕他而来,而现在,他方才因为自己的嘴巴而落败,再听人这般大笑,自然将这笑当成了是嘲笑,如是一些市井小民他倒不会生气,但此时嘲笑他的竟然是丰家的人。
其实,即便是丰家司马庆也不会在意,但这眼前这人却是丰家三公子,一个读书的儒生,一个儒生懂什么?他能懂武道?
丰儒不会武术,他不懂武术,也不想懂武,他心思就在读书之上,他要读书,要入儒道,修行儒法。
丰儒不是笑司马庆,他自有开心的理由,这理由当然很充分。
“哈哈!”丰儒依旧笑着,他有书生该有的气息,也没有坏了书生该有的德行,他并不耻笑他人,也没有傲慢,他指了指自己,说道:“你说我么?”
司马庆怒目圆瞪,他很生气,但却又不能怎样。他是个绅士,他对女人可以包容一切,但他也不能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做了过分的事。
“我不是笑你!哈哈!”丰儒缓缓收了笑容,说道:“你说有什么事比让一个不喜欢喝酒的人喜欢上喝酒,这更让人高兴的事?”
司马庆要的就是一个台阶,虽然丰儒这句话并未给他什么台阶下,但这毫无关系的一句,却让整件事的焦点转移了不少。
这关山镇虽都知道丰三公子好酒,他喝酒也十分讲究,非好酒不可。
一个乞丐走了过来,靠近酒坛用力的嗅了嗅,说道:“丰三公子又再喝百花酿?”这乞丐正是被司马庆踢过得那人,他不时挠挠头,抓抓屁股,笑着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但这些都没人注意,世人见到一个乞丐,那是避之不及的,谁会管他牙齿如何?
“当然!”丰三公子并不嫌弃这个乞丐,他知道这个乞丐也好酒,“你要喝点么?”他不吝啬酒水,虽然他好酒,但更喜欢分享好酒,因为,好的东西因为分享而更好。
“来一碗?”乞丐笑着,看了看慕仙,眼睛却落在他腰间挂着的剑上。
丰三公子看着乞丐手中有个大缺口的碗,用自己的碗给舀了一碗,递给乞丐,说道:“你这碗都缺了大半,用我的碗吧!”
“用我的吧!”慕仙他腰间还有一个葫芦,心想可以用来装酒,但这葫芦来自妖僧,不知道用来装过什么,为了让其干净,装了酒水洗涮,这才又罐了酒进去。
“谢谢小兄弟!”乞丐咽了咽口水,他许久没喝酒了,这酒正是那杨枝甘露,又道:“干!”
三人都大喝了一口,唯独慕仙却只抿了一口酒,口中嘀咕道:“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