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罢。
江素流也不甚在意,起身去追那个苹果,捡起来擦了擦。
苹果是无辜的,可惜了。
一个身影隐匿在树后。
师方迟捻了捻从江素流身上揪下来的玉佩,轻呵一声。
袖子里是那白玉笛。
玉佩白中带点绿色的光泽,玉笛泛点蓝光,通体雪白。
可玉佩是重染翰送她的,白玉笛也算是他们感情的见证。
男人眸中那份情感,却是更加坚定了。
明日是重染翰娶妾。
安乐是有娶妾礼的,但重染翰办的很草率随意。
正殿也未有太多喜庆的迹象。
重染翰和江素流正站在床边赏月。
江素流渍渍咋舌,调侃道:“太子殿下,这是冷落了新妇?”
重染翰一直将脑袋搁在江素流颈窝里,闻言顿了顿,声音闷闷的,完全没有明日自己又是新郎的自觉。“一个花瓶,再说孤有美玉当前,谁还去管那璞玉?不对,是石头。”
江素流被取悦到了,轻轻地笑了笑。把她比作美玉,林禧儿倒成了石头。
重染翰倒是不怎么愿意再提她了,直接拉着她往床边走。
和衣,就寝。
江素流有孕在身,虽然花前月下,重染翰甚么也做不了。
江素流侧头看着重染翰的睫毛,一震一震,心中不知想到了甚么,一点一点往下沉,那双眉也拧得越来越紧。
天蒙蒙亮,江素流便苏醒过来,眼中猩红的杀意如潮水般褪去,静静看向身侧的重染翰。
看起来特别疲乏,睡眠不稳的样子。
江素流忍不住朝着他的脸伸过去。
还未等到江素流碰触重染翰的脸颊,重染翰自己发出一声染着浓厚鼻音的呓语:“嗯……”
江素流下意识缩回手,重染翰只是翻了个身,又睡回去了。
江素流:“……”为什么觉得自己好像在做贼?
江素流轻手轻脚越过重染翰,穿上靴子和一身白衣,熟稔地为自己盘好头发。
白衣有流苏金纹,和一条白色的披帛。
她把碎发梳起来了,看起来孩子气便少一点。
孩子气……
是啊,她不过十五岁的身体,肚子里却还揣了个孩子。
重染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不知不觉来到江素流身后,为她别好最后的几支步摇。
江素流随意开口:“你醒了?”
重染翰浅浅应声:“嗯。”
江素流换下靴子,穿上一双绣花鞋,同时回重染翰道:“困了多睡会。”
重染翰摇头,道:“不必。”
江素流做好了万全准备,看着镜中重染翰凌乱的青丝,自己站起身,把重染翰推到梳妆镜前。
“今日我替你束发。”
江素流手法很娴熟,重染翰忍不住打趣她道:“你以前是否也如此对别的男人束发。”
江素流:“算是,又不算是。”
此世江素流在遇到重染翰之前唯一有长久接触的男子就是师方迟,如此娴熟手法明显是做过很多次,也只有对她的师父能够这样。
她的师父……
这始终是重染翰心里的一根刺。
重染翰的服饰不必多说,自然是婚服,不过他今日穿的婚服与迎娶她时穿的并不一样,江素流询问他,他只说:
“这件是孤迎娶凉城阙清兰时穿过的,只有你,才是精心制作的。”
婚礼又是照常一段流程,只是明显草率了许多。
甚至宾客都没有几个,只是一些王公大臣皇帝和太子妃嫔们。
实在是太过寒碜。
那林禧儿自进来便是一直蒙着盖头,江素流看不见她的庐山真面目。
仪式结束,重染翰直接掀开了林禧儿的喜帕。
“还不给侧妃敬茶?”
江素流这才看清了林禧儿的长相。
美中带有几分韵味,顾盼生辉,额间一颗朱砂痣。最绝的是气质,骨子里生来的尊贵,明艳,大方。
说来这林家和皇室也有些沾亲带故的,林家世代做官,这林禧儿的祖母是当年戚帝亲封的如月公主。到他们这里,大抵也算个嫃主。
这林禧儿不卑不亢,道:“好。”
旋即举起一副茶盏,在江素流面前行跪礼,“侧妃娘娘,喝茶。”
【题外话】
好想写出矛盾,我这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