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真不像个十三岁的小男孩,倒像个三十岁的老滑头。”司徒汀呵了一声,却也无所谓。“我本来就不打算插手你的运作,也没有兴趣。这些杂事,你找阿凌说就行,以后账目和钱也报到她那里,100阳金我会让她转交给你。”
这下,南牧无相、波尔女士都惊讶地看着她,连雪涯凌都非常意外。
无论怎么说,雪涯凌也只是司徒汀的朋友,不是她的封臣,更不是她的家仆,没有道理作为一位贵族,为她去打理生意,哪怕她是红海侯爵的继承人。
只能说,雪涯凌不是为她打理生意,而是这生意就算是她送给雪涯凌的。
南牧无相看破不说破。
这倒也没什么……
这在当下算是?所以看起来司徒汀也不太怕人知道。
南牧无相只是没想到?
不过司徒汀说的是,让雪涯凌管着她的股份,但并没有直说送的意思,雪涯凌自然也不会说破,只是眼神复杂,也不知是欣喜还是怎么地。
波尔女士也是笑吟吟的,并不说话。
“这自然是没有问题。”南牧无相毫无异议,他算是明白这位大小姐为什么赏脸拉上他和波尔女士喝酒了,都是有目的的。
他又趁机提出另一件事:“其实我一直对圣门的修行传承非常仰慕,司徒小姐更是圣门的正式圣骑士,我钦佩异常。我非常希望能获得受洗或者灵誓的机会,不知司徒小姐是否能够给我一些帮助?”
南牧无相不放过任何一个通向长生的机会。
这下司徒汀倒是皱起眉头:“你倒是很有志向,你要的是什么帮助,钱?受洗的捐献对我来说也不多,不过这是你的私人事情,我为什么要帮你?”
她的意思是南牧无相得陇望蜀了,合作不代表事事帮他。毕竟拿50甚至200阳金的捐献博百分之一的成功率,司徒汀很难从这事里面获得好处,没必要这么做。
南牧无相并不为司徒汀拒绝难堪,他只是试探一下,结果这位伯爵小姐果然没有勋爵小姐那么好糊弄,公是公私是私,非常分明。于是他笑道:“我并非要司徒小姐出钱,而是我自己申请受洗或灵誓时,希望司徒小姐帮我尽快获得机会。”
捐献后是需要排队的,这时候又没有电脑取号,自然操作空间很大,有关系就能为所欲为。司徒汀身为正式的圣骑士,正是最好的大腿,抱起来很是舒服。
这个条件对司徒汀来说就没什么了,点点头:“可以。”
“那么我们就要尽快成立公司,司徒小姐什么时候有空?”南牧无相这是确认交易了。
司徒汀无所谓的说:“随时都可以。”
南牧无相就说:“既然是这样,明天咱们约个时间见面。”
司徒汀摆摆手:“我先让仆人去商务司打个招呼,让他们准备好了,你再跟我去办手续。”
南牧无相无言以对,如果他自己去成立公司,各个部司的程序要跑断腿,司徒汀却是打招呼让商务司为自己服务,背靠大贵族果然舒服。
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司徒汀交叠翘起的大腿,浑圆修长有型,可以尽量抱久一点。
坐在一旁观看了整场交易的波尔女士,这时笑着说:“我先预祝三位财源滚滚,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不妨开口。”
南牧无相倒是心中一动:“波尔女士,我有个想法,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波尔女士其实本就想掺一手,她觉得南牧无相的发展大概不会有他吹牛的那么夸张,但无论是啤酒的口味和南牧无相的运营能力,都有足够的赚钱潜力,可惜司徒汀几句话定下股权分配,她找不到掺和的机会,现在自是无不可:“你说。”
“其实从司徒小姐定金波尔卷烟来看,香烟非常适合作为礼品,对么。”
“没错。”波尔女士点点头。“有很多人买烟并不是为了自己抽,而是用来送人的。”
南牧无相就说:“自古以来,贵族节日之间互相拜会,礼仪上必须携带礼品。平民之间,富裕者也效仿。
“而现在,自从海路畅通,各国出现机械工厂,大大提高财富的生产速度,很多平民也跟着工厂一起越来越富裕。每逢节日,亲友互赠礼品已经从贵族、富人之间的礼仪,逐渐成为风俗,礼品市场的需求越来越大,而很多平民还习惯于送制作麻烦的熏肉、酱菜等等。以前还送衣服,近些年因为纺织工厂盛行,服装价格下降很多,就不怎么送了。
“其实,香烟和酒类,完全可以作为礼品打包售卖。波尔女士你有10星铜、20星铜、30星铜每盒的不同档次的香烟,如果我们做一个打包价格,30星铜6瓶南牧7号+2盒卷烟,既携带方便,价格也不贵,拎上别人家也很有排面,你觉得怎么样?”
波尔女士想了想,觉得前景不错:“烟和酒都适合节日使用,如果作为礼品,送出后很快就可以消耗掉,下次还要买。而且两种礼品打包一起送,的确比单送一种有排面,这是个很好的想法!”
南牧无相笑笑:“女士,你还有没看到里面的玄机,现在市面上还没有任何一个商品专门以‘礼品’为概念主打,如果我们能不断推广波尔卷烟和南牧啤酒的组合,让很多人认为烟酒组合是过节最流行的,最有排面的送礼方式,那么这就会逐渐成为一种风潮。
“在啤酒市场上,我有竞争对手。在卷烟市场上,你也有竞争对手。但是如果整个卢月都在互相送我们的烟和酒,谁还会买别家的东西?我们能一下子占据烟酒市场不可动摇的地位,赚到别人咬牙切齿都羡慕不来的钱。
“我们还可以针对客人情况,推荐‘30星铜礼包’、‘50星铜礼包’、‘100星铜礼包’、‘金波尔+南雪超豪华贵族礼包’等等,卖给不同层次的人群,让整个卢月,从贵族到平民,全部成为我们的忠实客户。”
波尔女士、司徒汀和雪涯凌这下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南牧无相,司徒汀甚至敛去了她总是透着百无聊赖的表情。
波尔女士的眼睛都要冒出光来:“天才般的想法,一旦实现的话,我们能挤得同行吃不上饭。”她看着南牧无相的目光有止不住的欣赏。
怎么会有如此聪明的少年。
“南牧先生,你的聪明和野心让我越来越放心和你的合作,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可以提。”司徒汀也是点头微笑,她开始相信南牧无相真的能占据卢月三分之一的中高端啤酒市场了。
南牧无相并不谦虚:“如果没有点能力,我一个刚起家的商人,也没资格和各位合作。对于‘礼品’市场的推广,我有两个方案,可以一同进行。第一,开一家烟酒专卖的公司,由南牧啤酒公司和波尔烟草公司共同注资,并开设一家专营店,只销售各类烟、酒及烟酒组合。第二,我们要在报纸、公告栏大力宣扬烟酒的营养价值和健康价值,并炮制几段小故事,讲述波尔卷烟和南牧啤酒的礼品效果。
“故事可以这么讲,一位家境优渥的少女,因为母亲死去,产业被人谋夺,一下子家道中落,连从小青梅竹马的未婚夫都退了婚。少女虽然不甘,但又无能为力。而故事在这里发生转折,因为少女心地善良,偶然间救助了一位老人,这位老人却是德高望重的圣门修士,他给与了少女受洗的机会。少女奋发图强,终于突破种种苦难成为圣骑士,不但家产全部夺回,仇人也遭到报应。此时,之前强迫她退婚的未婚夫的母亲,特别带了最高档的金波尔卷烟和南雪啤酒,到她家里说和,有情人也终于重修旧好,从此生活幸福美满。
“你们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雪涯凌拍了一下桌子,眼神亮晶晶的:“这个故事非常好,既表现了主角的善良、不屈和努力,又体现了圣门的品德和恩赐,最后结局美满,更可以激发人们心中的向往。我们甚至可以请人把这个故事丰满,写成小说,一定会流行起来,南雪啤酒和金波尔卷烟都可以大大扬名。”作为一个贵族,她倒是有点评文水平,赞扬起来一套一套的。
南牧无相笑而不语,21世纪红极一时的退婚流,轻松征服这个文娱落后的时代简直不要太容易,插点软文广告,还怕市场打不开?
波尔女士也对这个构思赞叹不已,笑容满面:“南牧先生,你的建议我全面赞同,更迫不及待开始我们的合作。”
“非常好。”南牧无相看甜枣给到位了,提起准备已久的狼牙棒。“我也非常期待烟酒礼品组合的未来,但是我这个人,做生意一向求稳,为避免以后的纷争,我们合作的公司,由我和司徒汀小姐的南牧啤酒公司掌握经营权和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如果这个条件没问题,那么合作就能正式达成。”
波尔女士哑然,看看旁边饶有兴致地司徒汀,她心里苦笑,南牧无相的掌控欲还真是强。不过他对司徒汀都敢提同样的条件,现在又把伯爵小姐一起拉上,波尔女士自知没有抗拒的可能,略微迟疑,就点头说:“我个人同意,不过我的公司还有两位股东,是史子爵和施瓦男爵,我需要和他们商量。”
南牧无相笑着说:“等你的好消息。”
波尔女士倒觉得没什么太大问题,毕竟有未来的红海侯爵背书,自己背靠的两位小贵族只怕是欣喜居多。
司徒汀这时候发话了,她举起酒杯:“为我们达成共识干杯。”
四人举杯同饮,这一番商谈,大家都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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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完正事,四人也没有散去,开始聊起些卢月的趣事。
“听说最近花斑伯爵又找到了新乐子。”波尔女士说到最近的贵族绯闻。“她打算在满月区的庄园尝试恢复初夜权,甚至推广到她在西境的领地,真是越老越来劲。”
“我也听说了。”雪涯凌有点嫌恶地皱皱眉。“这位‘贵族之耻’,永远都干不出什么好事来。”
波尔女士却是对南牧无相笑着说:“南牧先生,如果你有机会遇到这位伯爵,可要小心。她亲口说过,最喜欢12岁的少年。你这样的美人,年纪也差不多,如果引起了她的兴趣,怕是会有麻烦。”
南牧无相挑挑眉:“我会注意的。”他也是无言以对。
“勋贵中,好色的不在少数。”司徒汀摆摆手。“如果你遇到什么事情,就找阿凌,可以借我的名字摆平。不过有些无法无天,跟疯狗一样的,最好不要招惹。比如这个花斑伯爵,花斑是个外号,本名叫浮生亦。她以前嫖妓得过花斑病,还传给了好几个情夫,就流传开来,得了这个笑话称号。但是这个人脑子有病,除了皇室谁都不放在眼里,也被人修理过几次,但是死性不改。本身也是个大贵族,别人也拿她没什么办法。”
这是好意,南牧无相也领情:“我知道了。”
他忽然也有了某种危机感,在新月之国,一个男人总是抛头露面,而且还长得不赖,总是有些不方便的。
这次和司徒汀达成合作,只怕最大的好处反而是有了个大腿好抱,能挡下一些莫名其妙的麻烦。毕竟是封建落后的时代,身为一个平民,有的时候吃亏也没法申诉。
聊着聊着,一打啤酒却是喝完了,四人酒量都不是盖的。这时快傍晚,酒馆也开始忙起来,旁边没有侍者可以使唤,身为年龄、身份、资历都最低的南牧无相很自觉地出去叫酒。
出了厢房,南牧无相很快找到轲朝衣,让她再送一打啤酒。轲朝衣立刻答应,叫了一位男招待取啤酒。
就在南牧无相回厢房的时候,旁边响起一声口哨:“喂,那小哥,还记得我吗。”
转过头,南牧无相看到一个三十多岁,有着刀刻斧凿,仿佛被砸过脸一样的女翼人笑着瞧他。
“……”
南牧无相想起来了,这货一个多月前,7号酒吧刚开业时也见过,还摸过他屁股……
这种人自然没必要搭理,南牧无相转身就离开。
“喂,别着急走啊。”那女人竟然起身追过来,还要拉南牧无相的手臂。
南牧无相挥手一挡:“滚开。”
女人倒是一愣,因为南牧无相这个动作很不“娇柔”,正常的男人,应当是害怕地躲开才对。
“哟,还挺辣。”她呵呵一笑,南牧无相无语,看她涨红的脸,应该是喝了不少。“姐姐看看,你是不是害羞了。”
轲朝衣这时也看到了,连忙赶过来:“白树江,这是我的朋友,有话好说。”
“朋友?”白树江醉醺醺地看着南牧无相,就笑。“轲管事,你有这么漂亮的朋友,怎么没跟我说过?朋友好啊,朋友来一起喝酒。”
轲朝衣皱起了眉头:“别在我店里撒野,不然把你扔出去。”
在这个时代开酒馆,没点气场手段是撑不住的,闹事的人总会有,轲朝衣做了一个多月的管事,已经很有经验。何况南牧无相是她主人的合作者,怎么也不能在这里受委屈。
白树江听这话就不舒服了:“怎么,你敢管老子的事?”她嘿嘿一笑,又去抓南牧无相的手臂。
南牧无相又岂是好欺负的,他看出这就是个喝多了的混球,讲道理是不可能的,于是随手抄起旁边一把椅子,挥手就抡。
白树江猝不及防,直接被抡翻在地。
“……”
轲朝衣愣愣地看着南牧无相,被他的霸气震惊。
新月还有这么猛的男人?
场面立刻就失控了,白树江本就喝多,被摔在地上后,晃晃悠悠都爬不起来,和她一桌喝酒的两女一男立刻从看笑话的姿态赶上前,围在她身边。
“大姐,你没事吧。”
“阿江,阿江。”
一男一女联手扶起白树江,另一个女人冷冷地看着南牧无相:“小子,你胆子很大嘛。”
南牧无相放下椅子,嗤笑一声:“怎么,想搞事?我奉陪啊。你们这几个,今天不给我个交代,都别想走了。”丑女人第二次冒犯自己,南牧无相可算不上什么善人。
他从着装看出来,这几人都是平民。新月的贵族出门,必然会穿带红色或粉色的衣服,哪怕只是袖口扣了一颗粉色的钉子,也代表这是一位统治阶级。这是非常重要的标识,平民是不允许穿戴的。
这几人的衣服虽然不差,不像以前南牧无相的父母还打补丁,但是也没有好到哪去,更没有贵族标识。只要没有招惹贵族,南牧无相就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毕竟这次是跟司徒汀还有雪涯凌出来的,有两位大佬在座,没有底气是不存在的。
即使背后没有大佬,也不打紧,轲朝衣肯定会帮她。即使轲朝衣都没有,他还有父母——不要看男女夫妻老实,在卢月混了7、8年的老工人,回去纺织工厂喊一声就有几十个工友出来帮忙。现在南牧家又有点钱,打架还怕找不到人?
所以南牧无相根本不怂,不可能怂。
但是如果招惹的是贵族,按法律,对方就可以直接处死自己,这就自找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