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发生了什么？功德原来这么好赚的吗？萧寒昨天是不是偷懒了？还是什么我不知道的奇怪机制？
脑子里的一团疑问，被季忱汇聚成一道意识，丢给了虚拟人格。
沉默良久之后，虚拟人格给出了这么一个答复。
“这男孩，不简单！”
季忱仔细想了想，前后没有什么不寻常，再次回头看去，那小孩还在原地，爱抚着他的小白。
季忱不动声色，默默离开。
“要不这样，你给我讲讲功德的奖励机制，我也方便行事。”
“也好。天道无常，皆有定数，而世事无奇，亦有命数。所谓功德，便是在定数之间，改变命数。一方面，需要蒙蔽天道，另一方面，又要顺应人心。有灵之物皆有情，对灵者施以恩德，你便能收获相应的功德。这是世间因果福祸相依的制衡，也是被助之人对于你付出的回报，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在轮回之时却有大用。”
“嗯。能不能讲讲为什么刚刚我救了一只狗，收获五百点功德的事？”
“功德的积攒，其实有两种模式。一种是数量取胜。当你对达到极致数量的灵者们施以恩德，他们对你的反馈也会因极致而质变，化身信仰。而这种庞大的施恩，实际也变相改变了世界的走向，从改变命数，到改变定数。第二种是质量取胜。让足以改变未来的关键事件中的关键人物，对你感恩，你同样能收获定数予以的功德。”
“所以刚刚…”
“我只能说，那孩子不简单。”
……
漫无目的的游荡中，季忱又做了几件好事。
比如帮忙抓住了偷钱包的贼，帮一名女学生摆脱了混混的骚扰，对一起拐卖事件打抱不平……
期间想到虚拟人格说的“灵者”概念，也顺便帮花草浇了水，喂猫狗馋了嘴，替枯树修了枝……
这样晃荡着，一个上午很快过去了。除了收获八十二点功德外，还消耗了十几分钟的“霸王色霸气”，尤其是后者，令季忱心疼不已。
中午临近，也到了犒劳肠胃的时候。季忱本想打个电话试探一下，看能不能回去。刚拿出手机，就收到了庄伟的来电。
“喂！”
“喂，忱哥，有时间吗？咱俩见面聊聊。”
“…我还没吃…”
“那正好，浩荣酒店4号套间，我做东，就等你十分钟！”
挂断电话，季忱心里纳闷：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豁达了，浩荣酒店最低消费都要三千块，他买彩票中奖了？
纳闷归纳闷，但白嫖总还要去的。季忱当即在路边拦下辆出租，上车后直接报出荣华酒店。
司机师傅愣了一下，还从后视镜里偷瞄了一眼后座的季忱。这一切都令季忱十分荣耀，感觉自己高人一等。
不过他也没有被自豪冲昏头脑，明白现在是风险时期，在车上默默拿出手机，给萧寒发了条信息。
“中午不回去吃了，庄伟约了荣浩酒店，他做东。”
发送成功，季忱还是觉得不安心，又拨下李归然的号码，发送了一条信息。
“我要去荣浩酒店，朋友约的……有些反常。”
发送成功后，季忱彻底放宽了心。开始满怀信心地期待起即将迎来的丰盛的午宴。
……
“萧寒，快来，尝尝我新学的菜怎么样！”沐子正从厨房进进出出的忙活，做着新的菜式。
萧寒的心思却完全没放在这里。回忆着昨晚那从季忱身上突然爆发的，令自己都大吃一惊的气息，他对季忱身上的秘密，好奇又增大了几分。
而他羞怒的，正是这份不该有的好奇心，让他好不容易练就的心境，差点功亏一篑。
这时，手机振动，正是季忱发送的信息。
“荣浩酒店…”萧寒没来得及多想，一个精灵古怪的声音就从一旁探出来。
“我说怎么不见季忱那小子了，原来他背着我们吃大餐去了。来，萧寒，今天好好尝尝本姑娘的手艺，保证不必荣浩酒店的首席大厨差！”
说着，萧寒就被沐子拉到了客厅，简朴的木桌上已经摆满了一桌的佳肴。味不好说，不过卖相极好。
“租金我已经打到你的卡上了，连同季忱的一起。”
“嘿嘿嘿！那个不急，快尝尝，来，吃肉，快吃啊！”
连同季忱一起？季忱这小子有两下啊，本小姐“鞍前马后”这么久都没有攻略的男神，这小子住进来才几天？难道萧寒真喜欢男人？啊…苍天！
作为富豪千金，沐子的教养还是极好的，至少不管心里怎么吐槽不忿，脸上都面不改色。
在沐子半是期待，半是不甘的凝视中，萧寒小心翼翼地夹起了一块豆腐，放到嘴边。
……
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刷《海贼王》的李归然，脸上的黑眼圈已经抹了一圈又一圈，但神采却依旧旺盛。
此时正看到“梅利号落幕，沉入大海”那一段，李归然脸上的泪水止不住往下流，不过细听他嘴边的声音，却又有古怪。
一滴滴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从眼角不停顿地流下来。嘴里却说着这样的话。
“霸王色霸气，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在海贼王里，霸王色确实有震慑精神的效果，拥有与否为命格所决定，意为与生俱来的王者之资。他想证明自己是百万里挑一的资质，借此抬高身价，向九处靠拢？先不说能不能成功，问题是他有这个脑子吗？还是说，霸王色只是个幌子，就像他的回答一样，只是为了迷惑我，把我指引向错误的方向？”
正在李归然的分析解密陷入僵局的时候，季忱的信息送达了。
李归然习惯性无视，继续在自己的判断基础上分析季忱一切可能存在的用心。
等到李归然把所有的思路全都点亮，依旧没有掌握确切的方向，他才真的死心。有时间去看看手机，这段时间里，他错过了32个电话，无视68条信息。
等他知道季忱到了荣浩酒店，距离季忱发出信息已经过了三个小时。
……
另一边的季忱，没花多长时间，就到了荣浩酒店正门。
不愧是华东有名的星级酒店，季忱刚下车，就有侍者过来接待。一确定季忱是酒店的宾客，侍者眼中的些许怠慢也荡然无存。
在接待侍者的引领下，季忱走进正门，两排礼仪人员面带微笑，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穿过大堂，接待侍者找到前台确认，前台工作人员随即打了个电话，收到回复后交给接待侍者一块身份挂牌。
而在这段时间里，季忱就坐在大堂的待客区等候。两眼四顾，一边欣赏着来来往往的青年才俊，一边记录着酒店的装饰摆设，这也是吹嘘的重要本钱。
“先生，您准备好了吗？我们可以走了。”
“哦…哦，哦！好了好了！”
看着侍者脸上那不含任何负面意味的眼神，季忱简直有种受宠若惊。
小说里这种高档场所的服务生不都是看人下菜的吗？怎么现实好像有点不一样。
季忱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一共不超过70块的便宜货，又瞅了眼侍者那一身华贵的西装，心里无端有些自卑。
侍者见状，笑道：“先生，您不必在意，衣着装饰只是外在表现。一个人真正的价值，应该更多体现在看不到的地方。”侍者缓了缓，补充道：“这是我们老板说的，也是我们酒店一直践行的。”
“哦！你们老板似乎还有些故事啊？”
“呵呵，先生说笑了。我们走吧！”
“嗯嗯。”
侍者仪态端庄，在前方袅袅而行。季忱跟在后面亦步亦趋，也没忘记走马观花。
不过他左顾右盼的样子，加上那一身低廉的衣装，活像个第一次进城的乡巴佬。
侍者见状，为了缓解路途的尴尬，每前走几步，就停下来，为季忱详细介绍这一处装饰的典故，历史，来历出处。
一路上，季忱的好奇心得以充分满足。在四号套间门口，侍者微微欠身，示意服务结束。
她稍微等了一会儿，见季忱依旧没什么反应，也不气恼，说了一声：“欢迎下次光临！”转身走了。
季忱转着圈子，摸不着头脑。直到他向旁边一瞥，看到了另一个套间前，一个肥头大耳的暴发户塞给他那侍者一个大红包，侍者喜笑颜开地离去，这才反应过来。不过自己的侍者，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季忱摸了摸下衣口袋，除去打车的钱，只剩下三个一元硬币了。又瞥了眼那边厚鼓鼓的红包。
自嘲一笑：就算能反应过来，这小费拿得出手吗？
摇了摇头，季忱拉开了四号套间的房门。
一张空旷的圆桌上没有任何菜色，圆桌后的四个座位已经坐上了人，庄伟就在其中一座上。
“忱哥…”庄伟面如土色，似乎想解释什么。
季忱霸气一摆手：“我懂！”
然后，他的目光移向了其他三个座位上的人。
中间那个粗犷大汉，脖子上栓条大金链子，大光脑袋刻着纹身，不怒自威的面容，颇具领导气质。
左边的是一名文弱青年，皮肤白皙，面容俊美，嘴角倾斜，狭长的眼眸中，独具厉色。
右边是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规规矩矩，平淡无奇，不过他举手投足，都井然有序，这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三位找我来，不自我介绍一下？”面对这三位看起来就不简单的人物，季忱倒是毫不胆怯。
霸王色一出，谁与争锋？
“呵呵！好说。”看起来是头子的光头大汉和缓地笑了笑。
这时候，三人对视了一眼，最终由那井然有序的中年男人充当发言代表。
“我们想邀请你，和你身后那位，加入我们帝王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