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登基的当晚就身穿帝服,在内侍太监的带领下,兴致勃勃地向阿房宫走去,来到阿房宫,他直接进入月儿住的蒹葭殿。
《诗经》云: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取这句诗的头两字,故名蒹葭。
当时,月儿正在绣花打发时间,见皇帝来,颇感意外,只听内侍太监吆喝道:“二世皇帝来了,还不赶快跪拜迎接陛下。”
月儿一愣,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刚继位的皇帝,长着两道剑眉,颇有些始皇的样子,但眉毛下却是一双鼠目,目光游弋不定,直勾勾地看自己,一点皇帝的威严也没有,倒很像一个富家执垮子弟。
月儿心想:“大秦怎么让这样一个猥琐的皇子继承大统?听说此人就是胡亥,难道真应了那句话,灭秦者胡也。”
“还不赶快跪拜行礼?”太监再次喊道。
月儿无奈,正要行礼,这时胡亥色咪咪地笑着说:“如此美人,免了,免了,今晚你就好好地服侍朕,朕可是对你朝思暮想哟!”说着扑了上去……
下人见二世身为皇帝,却如此轻薄好色,不忍直视,摇了摇头,纷纷退了出去。
月儿本想躲避,但想到自己进宫的任务,就忍气吞声了下来。
胡亥一把抱起月儿,走向床边,把她放在床上,急不可耐地又亲又摸,顺手扯去她身上的衣服。
月儿本能地用手阻止,怎奈胡亥力气大,没能阻止住……
一阵绝望涌上心头,她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而下。
看着眼前这个丑陋的男人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她心里充满了委屈、愤怒。
这一切都是拜秦国所赐,此时,复仇的怒火在她心里熊熊燃烧了起来。
她暗暗发誓,要亲手毁了这个帝国。
殿外,天空涌动的乌云遮住了一轮残月,夜空一下暗了。
窗外寒风呜咽,细雨潇潇,凋零的树叶在风中簌簌落下,原本碧玉葱葱的梧桐叶,一夜之间枯黄了,随着风儿无力地在空中盘旋、摇摆,最终漫无目的地落在池塘里,草丛边。
树叶的落下,似乎在宣告寒冬脚步的临近。
屋里,燃烧的蜡烛,火苗左右摇戈,一阵阵疾风吹来,感觉随时就要被吹灭一般。
月儿痛苦的呻吟,如同心碎的声音,她的灵魂在今夜被彻底被撕碎了……
从此以后,活着犹如行尸走肉。
自古红颜多薄命,一入深宫悲自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胡亥每天都呆在蒹葭殿。
一天,他对赵高说:“父皇追求长生不老,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生命如此短暂,因此得抓紧时间享乐。朕现在已经得到天下了,欲悉耳目之所好,穷心志之所乐,享受人间美味、美色。在穷奢极欲的同时,又能让国家安定,百姓欢欣,江山永保,享尽天年,有没有这样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赵高一听,心想乐开了花,心想:“你贪图享乐,不问朝政,我正好可以借你之手,控制天下,到时候整个朝廷,整个天下就都是我的,你不过是一介傀儡而已。”于是笑着道:“回陛下,就这点来说,对贤明的君主是能做到的,但对昏庸的君主却是禁忌。以目前的形势,老奴冒昧地说一句不怕杀头的话,沙丘之谋,各位皇子和大臣都有所怀疑,而这些皇子都是您的兄长,大臣都是先帝所安置的。现在陛下您刚刚登基大宝,这些人心中难免有所怨恨不服,如不早做防范,恐怕生变。虽然蒙恬已死,但他的弟弟蒙毅还在外面带兵。臣为此事,每天都战战栗栗,提心吊胆,陛下您又怎么能高枕无忧,安心享乐呢?”
二世问:“那该怎么办?”
赵高回道:“乱世用重典,治世行峻法。把犯法的和受牵连的人统统诛杀,直至灭族。诛大臣而疏远您的兄弟,贫者富之,贱者贵之,尽除去先帝的旧臣,更置为陛下您的亲信,经过这样的大洗牌,大换血之后,陛下您就能彻底根除祸害,杜绝奸谋。被您新近提拔起来的大臣感恩戴德,尽忠竭力。陛下您就可以高枕无忧、纵情享乐了。除此之外,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二世认为赵高话说得对,于是下令重新修订法律,务求严峻深刻。
妄议朝政者灭族,私自集会者全家收监。
其中增设律法条文多达几千条,使民举手投足不知所措,生怕触犯了法律,丢了性命,累及全家。
在这样的严刑峻法下,群臣和诸皇子们都有罪,二世命赵高审讯法办,杀了大臣蒙毅等人,十个公子在咸阳街头被斩首示众,十二个公主也在杜县被处以车裂之刑,财物没收归皇帝所有,连带一同治罪的不计其数。
整个咸阳变成了人间地狱,哀声遍野,血流成河。
公子高想外出逃命,怕被满门抄斩,上书说:“先帝在时,臣入则赐食,出则乘车。御府中的衣服,先帝赐给我;厩中宝马,先帝也赐给我。我本该与先帝一起死去而没能做到,这是我做为人子的不孝,人臣的不忠。而不忠不孝的人没有理由活在世上的,请允许我追随先帝而去。我死之后,希望您把我埋在骊山脚下,让我九泉之下能陪伴先帝,以尽孝道。希望陛下可怜而答应我。”
此书上奏后,胡亥看了,非常高兴,叫来赵高并把此书指示给他看,说:“这可以说是逼急无奈了吧?”
赵高笑道:“现在大臣们整天担心自己死都还来不及,哪有精力图谋造反!陛下您从现在起,可以纵情享乐了!”
“嗯嗯,你说得对,以后批阅奏章这些小事,就劳烦你了。”胡亥说道。
赵高暗喜,答应道:“为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大秦有你这样的明君,一定会更加繁荣昌盛。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之后,胡亥爽快地答应了公子高的请求,并赐给他十万钱安葬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