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党委内部有些人受“四人帮”的影响,说过一些错话,做过一些错事。群众有意见,自己又不能正确对待,怕字当头,党委对运动领导不力,行动迟缓;也有一些单位抱着等待上级部署的思想,一般地办,点学习班,运动声势不大,这是多数。三、少数单位,特别是“四人帮”和马、徐、王插手干坏事,搞破坏的个别企业,群众对领导的意见较大。领导班子对一些问题的看法很不得力,受到群众的批评,领导处于被动状态。如上钢一厂、机修总厂,这类企业占十分之一。又经过5个月努力,到1977年5月,工交口20个局,82个公司,3031个厂,最好的单位324个,占10。3%;-级591个,占19。5%;二级119个,占3。9%;最差的只占1%-2%。到1977年底,工交系统采取组织措施进行审查的对象1266人,用“讲清楚”等形式进行审查的对象共2364人,据不完全统计,共查出173件同“四人帮”阴谋活动有牵连的事。
经过数次揭发11判,终于剥开“四人帮”的“画皮”
一、不是“文艺革命的旗手”,而是篡党夺权的里手。
二、不是“正确路线的代表”,而是党内资产阶级的典型代表。
三、不是“左派”,而是极右派。
四、不是“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家”,而是资产阶级的野心家和阴谋家。
五、不是“新生产物的支持者”,而是破坏者。
六、不是毛主席的“学生”和“战友”,而是陷害毛主席的凶手。
七、不是限制资产阶级法权的“模范”,而是扩大资产阶级法权的吸血鬼。
八、不是批判唯生产力论的“真革命”,而是破坏国民经济的反革命。
依靠上海当地干部,起用韩哲一在开大会、中会、小会揭批“四人帮”的同时,林乎加和中央工作组尽量依靠上海市的干部,不断找人谈话。11月5日上午,徐良图找高崇志、唐光煊、葛恒、陈任之、徐景元等人研究生产,王守家记录。徐良图说:生产10月比9月好。今后还有50多天。他强调:一方面深揭“四人帮”,一方面狠抓生产。我们自己说错话、做错事也不要紧,先揭发“四人帮”,有错自己认错,争取群众谅解,不要把自己名字和“四人帮”绑在一起。把生产促上去。工交组日常请求报告,工交组几位领导商量办就可以了。
得到中央工作组的信任,干部们放下包楸,大胆工作。11月9日上午,工交组由唐光煊主持召开工交组、各局负责人抓革命、促生产的会议,听取纺织局、港务局、冶金局、交通运输各局汇报。
徐良图在会上做总结说:揭发“四人帮”是历次斗争最大的斗争。现在中央组织国务院各部委组成工作组来上海帮助工作。三位书记对经济路线很关心。最近要掀起抓革命、促生产的新高潮。要以实际行动粉碎“四人帮”。上海市要做得更好。然后,他对生产做了以下统筹安排:
一、希望三五天内工交组将情况综合起来给市委同志写个报告,让市委放心,甚至给华主席写个报告,请华主席放心,不辜负中央的期望。
二、希望一些企业带头提出倡议,响应党中央的号召。
三、上海市工交系统要努力完成今年生产计划。从11月1日开始建立新的日报以后,领导同志每天都看。要求轻工生产市场急需商品。解决上海市财政收人,繁荣市场,支援外地。化工原料、冶金工业要多生产。组织战役不能拼设备,保持一定量库存。千方百计克服困难,工作组做后盾。这些问题在工交组里共同研究解决。
15日,徐良图在出席工交组核心组会议听取各局汇报时,又说!工交组的领导同志分工搞好。集中力量揭发四人帮,集中力量抓好生产。遇到重大问题,乎加和我都帮助一下。同志们精神状态要振作。他宣布成立专案组。
林乎加要翁俨诺、许萌两位参加核心组领导工作。工交组全面工作由金传德抓起来。要求把机关同志组织起来,该下厂下厂,抓紧一些,经常开会检查。
最后,徐良图宣布了一个好消息:明年解决工资问题。
从1956年全国实行统一工资以来,调整工资7次,但是每次因钱少,增加工资的人数有限,大多数人已经20多年没有涨工资了,1958年的大学毕业生仍然拿着毕业转正时的工资56元。1958年及以后参加工作的职工,早已成骨干,却只拿二级工的工资35-42元不等。都已人到中年,有三四个孩子,生活十分困难。“文革”十年动乱造成国民收人损失五千亿元人民币,又实行“高积累,低消费”,上海的消费基金在国民收人中所占的比重,由1965年的32。4%下降到1976年的26。8%。“文革”中大批资产阶级法权,否定按劳分配原则,推行平均主义,取消计件工资和奖金,使全民所有制企、事业单位职工平均工资由1965年的69。58元下降到1976年的57。16元,下降17。8%。加上城镇职工子女上山下乡,增加了家庭负担。全国人民生活在这十年中不仅没有上升,反而下降。1974年,1975年两次要提工资,都因“四人帮”反对而不能实现。现在大家听到要涨工资,感到政策变化,看到希望,无不振奋。
当时,华国锋要国家计委首先对1977年第一季度做出安排,报国务院批准,明年一二月开全国计划会议。11月16日,华国锋批准了这个第一季度计划。11月16日到21日,林乎加主持了华东计划会议,提出三个目标:一、各行业所有企业达到本行业历史最好水平。二、一年或二年达到全国行业先进指标。三、提出赶超世界先进水平。
11月23日彭冲、林乎加第二次听取工交组、计划组核心组的汇报,研究生产问题。苏振华、倪志福、彭冲和林乎加重视原来在上海市委担任领导工作的同志,决定将韩哲一请出来主持制定明年计划。王守家随即通知韩哲一参加会议。24日晚,林乎加在工交组宣布:韩哲一负责计划组,计划组和工交组管计划的同志集中在一起,制定明年计划。
韩哲一对制定计划果然轻车熟路,很快定下方案。12月14日下午,韩哲一主持召开区县局负责人会议,讨论上海的这个1977年第一季度计划。他说“四人帮”一向是你抓生产就是唯生产力论;你抓带彳度就是管卡压;你抓生活就是物资刺激。从现在到1980年一个新项目不上还要花几个亿,例如新车站原计划7000万,但实际需要2亿。综合平衡的任务重。
韩哲一不仅负责制定计划,还管财贸经济,粮、棉、油副食及鸡、鸭、鱼市场供应。当时市场缺鸡蛋,但上海有粮食,林乎加提出用粮食换鸡蛋。韩哲一说:南方人喜欢养鸭子,用粮食换鸭子、鸭蛋,这个容易做到。林乎加高兴地说:有鸭子、鸭蛋吃也很好嘛!这个容易。上海的供应马上改善了。此事隔三十多年,95岁的林乎加仍清晰地记得,他说:当时上海有粮食、有菜园子。韩哲一原来就是抓经济工作的,他和各县有联系,他一布置下去,各县就完成任务。一抓就抓起来了。当时有一个重要经验,就是依靠原来的干部,不重新搞一套。“四人帮”就不懂这点。张春桥是:工作由你干,错误由你犯,把柄由我攥,到时你完蛋。他们的口号是砸烂,好干部都换掉,用的造反派,没有群众基础,干不了什么事。
工交组核心组有些人跟着黄涛、陈阿大干过一些错事,说过一些错话,清查开始后,情绪常常波动,不稳定。针对这种情况,徐良图说:不管我们有多错误,要倾听群众意见。知情人,看你敢不敢揭发。想溜是溜不掉的。核心组揭发批判,主要抓住“四人帮”极右实质,“四人帮”利用经济部门篡党夺权。这个目标不能转移。至于我们执行了不要紧。不能把“四人帮”和自己捆在一起。要实事求是。这个思想不解决,就只能讲过程。当然过程要讲,主要讲极右派实质,讲他们的毒害、反党、反中央,及上下勾结,提高揭发批判水平。另外,大家到小组里和干部群众一起,对群众的问询,要作准备。
但仍有人执迷不悟,思想转不过来,批判稿都是别人替他写,对黄涛什么都没有揭发。对工作组有情绪,说:工作组指挥,我怎么干?不承认工作组的安排。上班十分之一的时间下棋。不下去到各局,下面送来的报告,该批的不,也不向上送。当面向徐良图撒谎,汇报时说,一个星期一次抓生产,实际没有。还扬言:我这个人什么人都可批评我,我坚决不当头,我已经准备小包楸,到公安局报到,我有什么问题审查。观察了一个月后,12月20日工作组开会座谈生产组领导问题。大家认为这位组负责人弄虚作假,欺上瞒下,耍滑头,两面派,改也难。会后报林乎加、徐良图决定让他靠边站,由别人来做。但仍给他一个机会,第二天批判黄涛、陈阿大的大会发言由他来宣读。
上海生产稳步上升
上海是全国最大的工业城市,全国工人有2000万,上海工人有200万,占全国的十分之一。在十年内乱中,上海的经济和全国一样,工业经历了三起三落,到1976年,上海的经济和全国一样已被拖到了崩溃的边缘。全市连续三年没有完成财政任务,工业总产值损失115亿元。
10月29日下午,苏振华、倪志福、彭冲和工交、财贸组和部、办、局召开座谈会。从市委的组、办到区、县、局和各公司,都成立抓革命和抓生产的两套班子。理直气壮地抓生产,工业生产从10月中旬以来逐月上升。
林乎加和中央工作组尽量依靠上海市的干部,11月2日,他率工作组与工交组及各局负责人见面,着手研究港口、运输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