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中锦绣的武功最高,她一个人就缠战了七八个人,阿四的武功也不错,围着他的黑衣人也有四五个,唯独红裳这边只有两个黑衣人,虽然无法取胜,但凭着巧妙的身姿也周旋地游刃有余。
不大会功夫,锦绣身边的黑衣人就倒下了大半,阿四那边只剩下两个,他见红裳不敢杀人,便把那两个也揽了过去,红裳乐得站在一旁看热闹。
又过了一刻钟,锦绣身边只剩下一个黑衣人,这人的武功颇为不错,一把宽口大刀使得如火纯青。他挥着大刀朝锦绣劈去,锦绣一扭身避了开去,人已来到他身后,伸手朝他背上拍去。那一掌轻飘飘,晃悠悠,但却如幻影般贴在了那人的后背上。然后就听砰的一声,如同两块巨石相撞,那人脚下一顿,就要朝前倒去,不过与此同时,锦绣也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她刚这样想,就见原本向下倒的那人迅速站了起来,宽口大刀直朝小七劈去。
“不好”!锦绣在同一时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那人是故意挨她一掌的,为的就是这一击。锦绣赶忙撤身回救,可是来不及了,那人的速度太快了,况且他比锦绣先占了一个呼吸。
“受死吧!”黑衣人大吼着,狞笑着,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他知道,这是连主公都看重的人,只要杀了这人,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他总算是报了主公的大恩了。他这样想着,速度仿佛更快,大刀隐隐的带着一种火红色的光芒朝着小七劈去。
“公子。”
“公子爷。”
“不——”
阿四和红裳也都想过来,可他们的速度更慢,当他们意识到小七可能会被这一刀劈死时,只能发出撕心裂肺地大喊,阿四吼着拼命往前冲。红裳身形晃动,但她的声音却是最尖锐的。
公子!小七公子!
她出身青楼,即使有一身的才艺,还是被人轻视,那些自诩正人君子一面说着甜言蜜语讨好与她,转过身却又轻贱与她,把她视为玩物。唯独小七公子是真诚待她的,他是真的喜欢看她跳舞,他对着她笑便是真的笑,他是那么英俊,那么温柔,看起来温和,做起事来却绝不手软,仿佛永远带着漫不经心的微笑,却杀伐果断,一往无前,她的一颗心忍不住的随他转动。
徐白衣告诫她不要陷进去,她也知道,这样的小七公子不是她所能拥有的。可是,她的心就这么不由自主地到了他的身上,她会盼着他来温柔乡,她看到他会满心欢喜,看不到的时候会想:公子现在在哪里,做什么?
“不——不——”红裳的声音越加凄厉,这一声,仿佛不是在叫,而是成了各种情绪的化身,愤怒,绝望,痛苦,那把凌冽的刀,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顿,只是一顿,也正是这一顿赢得了些许的时间,红裳扑了过去,那把刀毫无意外地扎在了她的身上。
“红裳!”锦绣的剑也同时插入黑衣人的背上。
在阿四和锦绣向这边扑的时候,红裳还没有反应过来,在小七倒地的时候,红裳也朝这边奔来,她用尽全力在跑,仍旧觉得好慢,在小七喊“小心”的时候,她甚至愣了一下,可是下一刻,她就感觉背上一疼,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前倒去。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摔倒了?公子就在面前,我怎么就这么想睡呢。要死了吗?我这是要死了吗?
红裳趴在地上,她想爬起来,她想再看看她的公子,可是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红裳。”
“红裳。”
锦绣和阿四围着红裳,都是一脸的悲痛,他们都是厮杀出来的,自然已经看出红裳现在已经带了死气,若是条件好,得遇名医,或许还能吊着一口气,可现在……红裳的目光从他们脸上滑过,最后落在小七的脸上,锦绣见状便把位置让给了小七,小七爬过去,对着她笑了笑,却比哭还要难看,“红裳。”小七哽咽着。
“公……公子,我……”红裳也裂开嘴角,她望着小七,费力地说着:“我,我……我,一直”她看着小七,目不转睛地看着小七,那目光是多么的深情,多么的不舍,是怀春少女的一颗心啊!
小七懂,这一刻她终于清清楚楚地看明白了。
“以后,我小七的祠堂里定会有你一个位置。”小七握住红裳的手承诺道。
红裳的嘴角勾了起来,她笑的更灿烂了,“公子……”
公子,我喜欢你!
公子,我想一直在你身边!
公子,我想一直能看着你!
公子……她心中想着,张着嘴,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就连她眼中的光彩也越来越少,然后终于所有的焦点都消失了。
“红裳!”小七悲痛大喊,可是红裳再也不会回应她了,那个刚才还对着她娇笑的少女现在已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那个红衣似火的红裳再也回不来了。小七忍着泪,伸出手抚上她的眼睛,她没有出声,嘴唇却动了一下,“对不起!”
闭上眼睛,小七泪如雨下!
对不起!小七不知道她有什么对不起红裳的,她没有诱惑她,没有欺负她,也没有给过她什么承诺,她护着她,捧她的场子,她告诉徐白衣不许她挂牌接客,她甚至想过等安定了安排她赎身嫁人,她都为她打算好了。可是在这个时刻,她还是觉得愧疚,很愧疚!
寒风萧瑟,天空阴沉沉的,整个皇城笼罩在低气压之下,以小七为主角在京城中又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从灵隐寺回来小七连夜入宫求见皇上,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早朝时秦公公宣读了小七调入刑部的圣旨,众人均面面相觑,不明白皇上这是何意。
说是荣宠吧,可谁不知道现在的户部早不是以前的清水衙门了,何况小七在户部的位置非常特殊,按部就班地熬下去,那户部尚书的位子早晚是他的。说是惩罚吧,看那样子也不像啊!
不管别人怎么想,小七入了户部还未满一个月,连官服都没穿上就被派往了刑部,为此,秦风过还和她狠狠地吵了一架。
“你疯了?刑部是儿戏的地方吗?”秦风过拉着小七,一把把她推进房间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小七皱了皱眉头,轻轻活动了下被箍得发疼的手腕,淡淡地说:“我知道刑部不是儿戏的地方,你发那么大的火干吗?”
秦风过一下子气笑了,“我发那么大的火干吗?你居然不知道我为什么发火?”秦风过气得嘴唇哆嗦,几乎都要说不出话来,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你进刑部干吗?还嫌得罪的人不够多?是不是天天都有人来刺杀你才高兴?只不过是死了一个女人,你至于把自己赔上吗?”
秦风过哪里会不知道小七进刑部是因为红裳,只是在他的认知里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这样大动干戈是冲动,愚蠢的行为。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让她进户部玩玩她还上瘾了?也不想想刑部是个什么地方,是她一个小女人去的地方吗?
小七的脸一下子变了,她猛地抬头直直盯着秦风过,双眸里蕴含着怒火,“不过是一个女人?秦相爷说的好轻巧,那是一条人命,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她是为我而死的。”小七的眼底浮上哀伤,她知道秦风过没错,可是她没办法像这个时代的人一样漠视人命,尤其红裳还是为救她而死的,她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红裳临去前那张含泪的笑脸,她忘不掉,忘不掉。
“用不着秦相操心,刑部我是进定了!”小七一脸倔强。她从来都是个爱记仇的人,尤其是对身边的人十分护短,对锦绣是,对红裳也是。
“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你顾念着这一个,那一个,我呢?我呢?你怎么不想想我?”秦风过竭力控制着自己,他怕他会忍不住把眼前这个没良心的小女人给掐死。他不操心?他不操心行吗?他若不操心她能在户部活得那么滋润?若没有他在后面镇着,户部那几个老油子能对她那么客气?没良心的女人!
秦风过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自己的语气,“好了,别闹了,你要报仇我来帮你,但刑部你不能去,还回户部呆着,等过段时间我想办法,你再从户部出来。”此时秦风过后悔极了,后悔答应小七入朝为官,他本以为小七也就是玩玩,谁曾想这女人的胆子会这么大,不仅在户部玩得风生水起,居然还想去刑部。
“听话,你先歇着,我一会进宫去见皇上。”秦风过觉得自己从没这么窝囊过,他长这么大哪里这样低声下气和人说过话?可对着小七这张倔强的脸,他的心没来由的软了,说出来的话也不由软了三分。
可小七却一点也不领情,“我不!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门在后面你走,走!”小七恨恨地推了秦风过一把,指着门大声说,她别开视线,眼底滑过一抹失望。
秦风过没防备,被她推得向后退了一步,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她,正对上她高抬的下巴,脑中一热,行动便先于了思想,“你赶我走?”他一把抓住小七,把她抵在墙上,眯起的眼睛里充满了危险。
“赶你走怎么了?不行吗?别忘了这里是我家!”小七被秦风过摔得后背生疼,也恼火起来,口不择言地冲他大吼,并挣扎起来,“放开我!”
秦风过却死死地抵住她,眼睛不眨地紧盯着她。小七挣扎不开索性放弃,不甘示弱地回瞪着秦风过,像两只斗狠的公鸡。突然的,秦风过的头便俯了下来,很准确地攫住小七红润的唇,果然如想象中那般柔软,秦风过心中暗想,嘴上也没闲着,更深的吻住小七。
小七先是一愣,这一愣被秦风过抢了先机,等她反应过来第一个情绪便是愤怒,这厮居然占她便宜!小七拼命地扭头躲闪,奋力挣扎,想要挣开秦风过的钳制。
秦风过哪里容她得逞,一手牢牢地钳制住小七的双手,一手揽住小七的脖子,温热的唇在她的唇上肆虐着,舐舔,允吸,如水蛭一般不放。
“放……放开。”小七又羞又怒,使劲地推秦风过,而秦风过的舌头却乘机钻进小七的口中,搅动着她的丁香小舌,余光瞥见小七那粉面含羞的俏脸,心中得意无比。
小七挣扎不开,心中沮丧不已,索性便由他去了。秦风过感觉怀中女子逐渐柔软下来的身体,心中更是得意,他抱住小七,一手托住她的头,一手轻抚着她的后背,无比爱怜地亲吻着她。浓重的男子气息笼罩着小七,她觉得浑身发软,脑袋也迷糊了起来,居然沉醉在秦风过的亲吻里。等她醒转过来是又羞又气,狠狠地咬了秦风过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