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妃听了眉头不禁皱了起来,道:“去,把陛下叫来。如今还没有亲政就开始摆起皇帝的威风了,以后还得了?就是当年他父皇在世都没有叫大臣闭门思过的道理。”
赵察和安平乐听了,暗叫不好。
安平乐脚底抹油,笑道:“看样子今日太皇太妃怕是没时间听微臣讲佛了,那微臣便告退了。恭亲王,这早课是不是也该开始了,不如微臣带恭亲王前去吧。”
赵察虽不满安平乐这种临阵脱逃的行径,但是能把拓跋仁恭带走也算是送佛送到西了,赵察也就没有横加阻拦。
然而太皇太妃不知道这两人的默契,道:“安大人你也莫要就去了,你是当世大儒,这经典之中是如何说的,你最是了解。省得陛下觉得哀家女流之辈,没资格管他。等到陛下来了,好好给他上一课。”
拓跋仁恭倒是会看眼色的,见安平乐和赵察不想让自己在旁,也就识相地起身,道:“既然皇奶奶这里有正事,恭儿就不打扰了。”
太皇太妃身居高位时间长了,看眼色的工夫退步非常,一伸手拉住拓跋仁恭,牵到自己身前,笑道:“恭儿也莫去上课了。陛下最是敬重你这做哥哥的,我这老太婆的话他未必会听,你这皇兄的话,他多少还是会听一些的。”
赵察和安平乐见太皇太妃与拓跋仁恭祖孙和乐的样子,又想到一会儿与拓跋仁美的对峙,皆是眉头紧蹙,各有各的担心。
没过多久,便听得一声通传。转眼间,拓跋仁美仍抱着拓跋祜,与暗影一道走进房中。
太皇太妃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道:“那个剑兰呢?自己不照顾着孩子,教陛下打哪儿都抱着,一个女娃四处抛头露脸的,算是怎么回事啊?”
拓跋仁美躬身行礼,道:“这和兰姑没关系,祜儿离不开朕,何况今日......”拓跋仁美将一旁侍立的安平乐和赵察扫了一遍,幽幽道:“若不是祜儿......哼!”拓跋仁美朗声道,“祜儿还立了大功,朕自然受得这累。”
“立功?”太皇太妃不明所以,道:“这小孩子立得什么功?”
拓跋仁美眉毛一挑,转头看向赵察,笑道:“看起来赵大人是断章取义地来告朕的状,这其中来龙去脉都没讲清楚。”拓跋仁美抬眼又望向对面的拓跋仁恭,笑道:“也对,赵大人惯是背后说人小话的,这当着人便说不出了。”
此话已是甚重了,赵察当时便站不住,满脸通红地扑通一下,跪地大呼不敢。
太皇太妃见状已是看出赵察所说的,拓跋仁美作威作福之一二,立时便动怒道:“陛下!赵大人官居左都御史,自然有监督皇帝举止言行之责。就是赵大人说话冲撞了些,陛下也不该说出这番话来?何况赵大人又兼任辅政之职,说来也算得上是你的老师,哪儿有不敬重的道理。就算是你父皇......即便是你母后......都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你小小年纪就这般猖狂,以后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