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仁美在朝廷上,百官面前不得失态,心里早就憋了一腔愤懑,又受到赵察的威胁和侮辱,更是又怕又委屈。拓跋仁美心里的情绪正无处发泄,没想到赵察竟然还敢跑到太皇太妃面前告状。而太皇太妃不明所以,竟然煞有介事地教育起他来,种种憋闷便是涵养再好的大人怕是也要发作,更何况拓跋仁美一个孩子。
拓跋仁美将已经功成身睡的拓跋祜放到拓跋仁恭怀里,撩衣跪地道:“太皇太妃言重了,朕不知罪。朕不知赵大人是如何与太皇太妃说的,既然叫朕来了,朕便也有话说。”说着将早朝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本在抚弄着拓跋祜的拓跋仁恭,越听,脸上宠溺的表情越是收敛,待听到后面已是坐不住了,慌忙起身道:“陛下、皇奶奶,此事与孙儿有关,孙儿理应避嫌的,实不该在此。孙儿告退了。”说着便要离开。
拓跋仁美直起身,一把拉住拓跋仁恭,道:“王兄,既已经听到这儿了,还说什么避嫌了。王兄心里不舒服,仁美也是知道的,就烦请王兄再忍耐些,倒是也为朕评评理,若是王兄也认为是朕的不是,那朕领过认罚。”
拓跋仁恭见拓跋仁美如此,也只好又回了太皇太妃身旁坐下。
拓跋仁美于是又将赵察如何编排起皇后的话的事情也说了,道:“如若不是祜儿不知怎的说出这话来,朕性子怯懦,竟让人辱了皇妣去。怕是皇妣在天之灵为之震怒,怨朕不能替她主持公道,是以附体在祜儿身上,这才没辱皇妣之清誉。”
”赵察!“太皇太后此时也红了脸,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脸上五官具扭曲起来,早没了刚才的恬然和慵懒,喝道:“你!你!也无怪陛下要让你闭门思过!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传起皇室的闲话来了!还敢!还敢来哀家这儿告状!还敢欺骗哀家!闹出这事端来!滚!都给哀家滚出去!真是,真是气死哀家了!”
拓跋仁美见太皇太妃这般失态也没有出声劝上几句,只是行礼起身,上前一把抱起拓跋祜,一把拉着拓跋仁恭,冷眼瞟了安平乐一下,又垂眸对着赵察一声冷哼,颇有些趾高气扬地出了宫门。
赵察薄唇微张,还欲再说两句。一旁也难得变了脸色的安平乐,一把将赵察拽起,在赵察话出口前,一行礼拖着赵察出了房门。
拓跋仁美刚出了慈宁宫,迎面便见德惠长公主款款而来。
见到拓跋仁美翩翩行礼道:“德惠见过陛下。”
拓跋仁美又打赢一场遭遇战,心情甚好,微微一笑道:“姑姑快起,这是来看太皇太妃?”
“正是。”德惠长公主说着往拓跋仁美身后一看,正看见霜打的茄子一般的安平乐和赵察从远处而来,眉毛一挑,笑道,“今日母妃这里怎么这般热闹?莫不是祜儿生辰找母妃商议?”
“姑姑来的正好,因为一点儿早朝的事情太皇太妃正生气呢,姑姑来了正好劝慰几句。”拓跋仁美没有接德惠长公主的话,笑着自说自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