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诞生以来,往往都对未知的东西充满好奇跟探索,但同时,也是充斥着人类的懦弱跟胆小。
六子听完男人婆的话语,先是一呆,被男人婆话语之中的事情震慑住,可是无奈,六子天生就不是一个老实人,旋即,六子便是道:“男人婆,你这么说,不就是你们进去过么。男人婆,不是洒家存现找碴,而是你说的简直漏洞百出。你说没有回头路,你这不是还活着呢。既然如此,你说的那山洞之中有极为恐怖的事情,岂不是骗我们家大橙子。”
我一想,六子说的确实有道理。还有一些疑问,男人婆对阿祥那么熟悉,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男人婆道:“你们相不相信我,都是没有关系,但是,我们迟早是要进入山洞之中。视频之中的那些白种人,早就是死在了山洞之中。”
男人婆说着说着,便是沉默不语起来。我道:“男人婆,最后一个问题,你跟三叔公还有阿祥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们没有回头路,到底是什么意思。”
六子撇撇嘴,嘿嘿一笑,道:“大橙子,你他娘的这叫一个问题?不错,最近有长进,懂得得寸进尺了。”
男人婆抬起头来,看向我,道:“我族籍河北邯郸,如今户籍在巴布亚新几内亚。”
我听得这话,连忙道:“你在骗我。”
“褚成,我没有骗你。我族籍邯郸,上世纪一零年左右迁到南方,却又随运往澳大利亚的劳工来到巴布亚,从此定居。”
六子怒道:“嘿嘿,男人婆,少骗我,这巴布亚新几内亚穷山恶水,当时有中国人来这里?”
“自然有!”男人婆说的斩钉截铁,道:“你可知,华人去往澳洲,始于1884年,受白人雇佣前往澳洲打理种植园。巴布亚新几内亚有个人叫陈仲民,这人,祖籍广东台山,八十年代初的时候,可是巴布亚新几内亚的总理。”
我跟六子面面相觑,男人婆说的这些,我们不懂,暂且相信了她。
男人婆接着道:“我自幼在巴布亚长大,自幼家境贫寒。正因为那年我碰见了前来巴布亚寻找沉香的那人,我这才是跟你三叔公有了联系。我受雇于你三叔公,从而得到在美国进修的金钱。甚至,私下之中,你三叔公也曾跟我谈起我跟阿祥的婚事。”
我一惊,怒道:“三叔公这只老狐狸……男人婆,你,你答应没有?”
男人婆摇摇头,道:“没有。”
我松了一口气,怪不得,怪不得我跟六子跟男人婆套近乎还是争吵,那阿祥,总是要将我们吃掉一般。原来不仅仅是阿祥自身的原因,还有男人婆这方面的原因。
我道:“那好,你说我们没有回头路是什么意思。”
男人婆苦笑一声,道:“褚成,你果真对什么事情都要求根问底。我且告诉你,你还记得来时那酋长所讲的赫曼努比斯王么?”
我点点头,道:“当然记得,那不是酋长所说的西高地的死神么。假若传说是真,那弗莱河的河水跟拉贝尔的火山,便是意味着西高地的赫曼努比斯王将要出现在人间。”
男人婆点头,道:“你还讲过,你知道阿努比斯王,却第一次听得那赫曼努比斯王。褚成,这里,我告诉你,这两者,其实都是一个神!”
“什么?”我听得这话,脑中嗡的一声。本来赫曼努比斯王在巴布亚新几内亚的出现已经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一是出现的根源,二是出现的时间。可是男人婆说起那阿努比斯王,却是埃及的死神。
两者如果为一位,那这赫曼努比斯王,岂不就是在七八百年前传过来,而且还是在埃及。这他娘的可能么?
我连忙道:“男人婆,你在胡说!”
男人婆未曾回答我的问题,又是道:“我们来的时候,你也是见识过那食肉的斑袋貂的厉害。这斑袋貂,在巴布亚的雨林之中很是常见,可是褚成,你为何不想想,食肉的斑袋貂,为何在这西高地的‘死洞’周围十里的雨林才有。”
男人婆这话说的让我无言反驳。确实,我们一路走弗莱河,后来又是走水路斯特里克兰河,直到逼近西高地,才出现那食肉的cuscus。
难不成?
男人婆道:“其实,那些斑袋貂,便是守卫在这当地人称之为‘死洞’的周围雨林。与其说是守卫这山洞,倒不如说,是守卫洞之中的赫曼努比斯王死神。”
“死洞?”,犹记得那天晚上,北京我的住处,三叔公跟我说,这山洞是当地人所讲的不祥的地方。如果三叔公骗我,那五芒星的人骨,岂不是三叔公故意堆砌起来?
我将之告诉男人婆,并且郑重道:“男人婆,既然你跟我三叔公是合谋,我只想要清楚一点,我来到这巴布亚,也是帮你们找不到沉香,阿祥的事情,我也是帮不上忙。男人婆,三叔公骗我来巴布亚新几内亚,难不成,就是为了害我?我褚成无德无能,自问还没有那么大的价值值得三叔公这么做。”
男人婆叹道:“你当然不值得,可是,山洞里面的东西,却是值得你去。”
男人婆讲道这里,却是一句话不说。任凭我如何去询问,男人婆也是闭口不言,只道:“六子的伤一好,我们进去,你便是看到了。但是我要说的是,虽然这里跟你老家远隔万里,但是,那阴贼,却是有联系的。”
我心中泛起一股子异样的情绪,倒不是因为男人婆话语之中的怪异跟那“死洞”里的恐怖,而是我总感觉男人婆不对劲。男人婆来到巴布亚之后,对我态度冷淡。而那晚六子罐头被袋狼偷走之后,男人婆对我的态度也是慢慢好起来。一直到了现在,男人婆对我跟六子,几乎是史无前例的关心,甚至,甚至不惜开枪打伤阿祥。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走到这一步,岂能再原路返回。我看向六子,这家伙腆着肚子,恬不知耻的看着我,张嘴就道:“大橙子,我饿了。”
我忿然,可又只得照顾六子。无奈,我手持工兵铲,出门去寻找一些野物,希望碰见一些野鸡什么的,好歹可以填饱肚子。要说这雨林之中,也是物产丰富,可要是说起打猎,就我这怂包,却几乎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人。
好在天公作美,饶是我一无是处,也是在山洞不远处的找到一些野果。附近有水潭,看那面积不小,估计是在我们遇见cuscus的那条河泛滥时候溢过来的水。这里跟河流隔绝,可是却也有鱼。这附近都是“鬼洞”周围,当地人少有踏足,水潭之中的鱼虽然不大,好在好捉,因为它们不怎么怕人。
如此几天之后,众人虽然生活条件简陋,可却也衣食无忧。六子的伤口好的差不多。这肠子不是人体之中重要器官,只要露出体外的面积小,及时缝合伤口,加上抗生素的运用,也到不是大事。自然,六子那如狼似虎的体质也是占了极大的加分。
阿祥这几天身子疼的厉害,虽然也吃些东西,却是一言不发。一夜之间,阿祥似乎是安静了许多,依旧跟我和六子不对付,可是对于男人婆,阿祥的眼神之中,却多了一丝恶毒。尽管这几天,都是男人婆为阿祥换药喂食。
七天之后,我们三个老爷们胡子早就是糙的厉害,像是杂草丛。六子无奈,怕生了虱子,用阿祥的匕首刮胡子。这一刮完,我也照做。眼看就要到了午饭时间,众人食物还没有着落,六子也是自告奋勇,跟我一起出去。
男人婆跟阿祥留下,我跟六子出了山洞,六子一见太阳,好似一条撒欢的野狗,哪地方大往哪里窜。我道:“六子,你他娘慢点,你那伤口别是挣了开。”
六子在远处向我喊道:“闭嘴吧大橙子,洒家的伤口洒家做主,伤口在我身上,老子还能不清楚?老子躺了一个多星期,如今也是千年咸鱼终得翻身日,劳苦大众终有做主时。”
如今太阳老高,巴布亚雨林之中热的要死。十月份的天气,太阳正向着赤道移动,北京这时候,应该开始红枫叶了。我跟上六子,六子一抗工兵铲,瞥了一眼山洞,忽然小声对我说道:“大橙子,走,打猎不及,寻宝才着急的很。”
我心中一万个好奇,问道:“这几天难不成你偷偷溜出去过?”
“屁话,老子要是溜出去过,如今也不会跟撒欢的野狗一般。那天听男人婆讲起你三叔公跟沉香的事情,洒家想起了一件事情,还记得咱们遇见食肉斑袋貂的时候,你在河边摸到的那人骨么?”
我点点头,道:“当然记得,那东西是宝贝?”我旋即鄙视的看向六子,道:“真是没想到,六子,你竟然好这一口,你是藏尸癖还是恋尸癖?难不成是睡尸癖?”
六子眼珠子一转,忽然恶狠狠的抓着我的肩膀,那眼神之中,十足的歹毒。六子恶狠狠的道:“大橙子,你说对了,老子就是藏尸癖。老子要将你宰了,藏在大树底下,一个人偷偷回国,等到老子想起你来了,在来这巴布亚寻找那大树,挖出来欣赏欣赏你多年以后的英姿。”
我一身白毛汗,见六子这模样,十足恶鬼托生。我抄起工兵铲,六子却是一手抓住,道:“大橙子,你当真干嘛?老子跟你闹着玩呢。当初你在河边摸到的那头骨,上面三颗金牙,你他娘的忘记了?”
“我怎么记得是陶瓷的?”我皱着眉头,细想一下,确信我没有记错。
“放你娘的屁,老子干过这个,一眼就看的出来。那色泽是有些暗沉,谁让那脑袋在河边上呢。咱们弄回来擦一下,那就他娘的出现原来色泽了。那不是一般的黄金,可他娘的是铂金牙。而且那死者,十有八九是白种人的遗骸。”
“卧槽,你怎么知道的!”我大惊,六子竟然说的如此专业,即便是蒙,可得需要了解一些知识不是?
六子道:“白种人嘛,眉弓发达,长脸高鼻梁。老祖宗概括的好,叫‘高鼻深目’,活的时候是这个样子,死了,成了骨头,还不是一样么。要不然整形为何需要削骨呢……”